晉江獨發(1 / 2)

雖然林澤處事圓滑, 但是那得看對象是誰,他本性也是個強勢的人,受欺負不是他能接受的事兒。

再說這人都是摁著軟柿子捏,人善被人欺, 你不讓人知道你的厲害脾氣, 那被彆人欺負就隻怪你自己,沒得抱怨。

林澤也不是不尊師重道的人,畢竟他家裡可是有著兩個老學究的父母, 從小熏陶再怎麼骨子裡也養出了幾分傳統氣質。

不過魏鴻弡這個夫子, 他不覺得直接杠有什麼不好的問題。

在外界人看來和傳言對方多麼多麼德高望重,實際上魏鴻弡就是個屁本事沒有還擺架子的東西。

對方之所以能混得這麼好,全靠運氣,手下有出息的學生基本都是自己努力有天賦的, 魏鴻弡本人的教學水平十分普通,跟那些真正為教育事業貢獻付出的先生完全不能比。

束脩給得多就重視, 節禮送得好就開小灶,貧寒學子都是草, 考不上是不努力, 考中的就是私塾功勞。

以上這些就是魏鴻弡的教學理念和準則。

甭管表麵多麼夫子清高, 實際就是個勢力小人,否則魏鴻弡也不會生出想打著‘秦晉之好’的美名把女兒嫁給舉人老爺做平妻的想法。

所以林澤覺得,他真不用對這老家夥客氣。

總歸他麵子功夫做得足,即便聽出他話中的暗刀子,也揪不住他半分把柄, 頂多心裡覺得他太猖狂,以後不結交就是,可實際上他本來就已經被孤立了,那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被林澤不鹹不淡笑著指責一句‘不懂規矩’,魏鴻弡可謂是血壓都飆上來了,重重拍桌怒吼,

“混賬,混賬!郭員外,這等嘴利目無尊長的孽障,你還不叫人趕出去,你想要叫吾等育才的人以後再不踏你府邸半步麼!”

能說出這種沒腦子的話,魏鴻弡顯然是給氣糊塗了。

郭府雖不是名門大戶,但在南陽鎮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這話說出來實在下郭府的麵子,貴為夫子大家推崇尊敬,但自家的地盤也輪不到彆人指手畫腳和命令。

還拿私塾的名頭壓人,郭員外平日也是個被人捧著的,心中本就不爽的心情更不好了。

今天請這老家夥是他給了麵子,魏鴻弡一副大爺鳥樣牛什麼牛。

郭員外皮笑肉不笑,其他商賈怕得罪魏夫子,他郭家可不怕,

“魏夫子消消氣,今天是宴聚的好日子,壞了興致可不吉利,舊事已過,夫子又何必掛記於心,林秀才之事老夫也有所耳聞,無論當初有何錯事,他如今仕途無望,秀才身份落得街頭販賣生計,已是大大贖過,魏侄女現在也是親事美滿,夫子何苦再遷怒於他呢……”

說道這裡,郭員外停頓了一下,才做出中間人的表情,

“其實說句中肯話,魏夫子,當初之事其實也不能全怪林秀才的,都是下人過失,家中前來賓客竟連後院大門都守不住,真真是打發賣了也不夠懲罰!”

郭府管家附和點頭,非常讚同,要是他們府中的下人敢讓賓客闖入後院驚擾夫人小姐,必定要棍打發賣重重懲罰。

這還是頭一次在外麵有人幫原身說句話,林澤有些詫異的看了郭員外一眼。

不過回想剛才魏鴻弡氣糊塗的話,也就明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郭員外心裡不爽魏夫子,自然幫他說話借機打壓。

可落在魏鴻弡身上卻是臉成了紫色,接二連三被人拂了麵子,誰也不能高興。

“郭員外這話是說老夫氣量狹小,咄咄逼人了?!”

“魏先生多慮了,老夫說句公道話而已。”

郭員外端起茶杯,老神在在,話翻譯過來就是‘你自己承認的,老夫可沒說哦~’。

他早就看魏鴻弡很不順眼了,之前把兒子送去育才私塾啟蒙,這老家夥百般擺架子嫌他兒子笨,為了兒子他不得不忍著。

現在寺廟老主持可算過了,他兒子將來是狀元之才呢,就差一個好老師,這啥意思,這就是說他之前給兒子找的老師都是沒用的垃圾渣渣,才不是他兒子太笨。

本著‘老子兒子是天下最好’的父母心態,郭員外表示誰說過他兒子笨他就很記仇。

再說南陽鎮又不全都是魏鴻弡的學生,實在不行他就咬牙去其他鎮或者縣城給兒子請先生!

“……”

魏鴻弡氣到徹底說不出話了,郭員外這態度可比林澤還直接。

就在這時,郭府院子的圍牆上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了一群半大的小孩看熱鬨,甚至還有幾個成年人的乞丐,好奇又興奮的看著院子裡。

隱約聽見嘰嘰喳喳的議論:

‘呀,原來這就是魏夫子啊,聽說很德高望重的,怎麼脾氣這麼差啊’

‘地上還有杯子碎片,剛才打架的嗎?這些都是讀書的學子吧,怎麼學子也動手啊?’

‘哈哈哈,看來這些讀書人跟咱們沒區彆啊,吵架吵上頭就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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