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林澤教章珛的東西說多也多, 說不多呢也真的不多。
除了拚音認字、快速記憶法的基礎竅門,就是加減乘除的算術。前者識字不怕被騙,後者就是因為要做買賣算賬必須學,畢竟打算盤在古代也是個‘手藝’, 普通人不會。
章珛本來就聰明刻苦, 又加上天天做買賣算銀子實踐操作,算術進步比識字更快。
郭夫人前麵出的問題他都是險險及格通過,但最後一個就是他的拿手戲, 分分鐘不要就能算出答案。
因為郭夫人的題其實就是很簡單的乘法算術, 這對背過乘法口訣表的章珛來說真的一點都不難。
本來隻是打算來湊數的章珛,就這麼誤打誤撞的神奇突圍了。
“不,不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算出答案, 肯定是作弊!”
就連屏風外頭的秀才郎們都震驚,在場的娘子夫郎們自然更加不相信事實, 有人不可置信大聲否決。
“對,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算出來, 又沒打算盤……”
“就是就是, 我相公算這個都還得想想呢, 他這張口算出來了,不可能……”
帶頭開口的是一個穿著粉色綢裙的漂亮小娘子。
接著陸陸續續又跟了幾個聲音,總之大家是怎麼也不相信章珛這麼厲害,不過聲音此起彼伏,具體哪些人說的看不準。
雖然算術在大稷的科舉考試中占比很重, 不過這些娘子夫郎又不考科舉,所以她們相公基本都隻教過簡單的算術知識,並沒有多加教導,反正也用不著。
所以在場隻有那幾個娘家出身比較好,從小受教育的娘子算得出來,不過因為沒重點學過,所以速度自然遠遠比不上天天練習的章珛。
自己竟然比不上個鄉下小哥兒?最先開口粉色綢裙的娘子就特彆不服氣。
加之被家裡寵得有點小姐脾氣,就魯莽的帶頭否決喊了起來。
“……”
章珛沒做過不心虛,鎮定的站在原地完全不將周圍的話放在心上。
其實他能夠理解眾人對他的質疑,事實上他自己也贏得十分懵逼,他隻是覺得既然來都來了,就好好答題,就算湊數也認真的湊嘛。
結果誰知道郭夫人這麼給力,考的全都是他會的,他本來還在擔心自己不會吟詩作對出醜來著……
本以為跟自己比的都是王者,結果搞了半天都跟自己是差不多的廢鐵啊↖(^ω^)↗。
而且這是在人家府上,再怎麼吵主家心中自有定數,不像村裡比誰嗓門大,屏風那頭還站在一群秀才郎,瞎嚷嚷隻會丟相公的臉,被人說夫郎娘子不懂規矩。
鄭小洛脾氣雖然急躁,生氣這些人質疑的聲音,但從小到大章珛都比他有主意,章珛不動他自然也不敢亂來,怕壞了事情,自己脾氣他還是曉得的。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章珛兩個小哥兒雖然沒見過市麵,但是知道輕重。
反觀一些沉穩不夠嚷起來的小娘子,高下立見。
屏風這邊,嚷出了聲兒幾位娘子的相公被周圍同窗好友投以目光,羞得臉色難看。
林澤仔細看了眼粉裙娘子,真是覺得冤家路窄,這不就是魏鴻弡那女兒嘛,原身醉酒闖閨房事件的另一主角。
林澤側頭看了魏鴻弡一眼,故意微笑,“魏先生,看來魏小姐絕對是您親生的沒錯……”
魏鴻弡,“……”
好想打死這個囂張的孽障!
但,林澤說的是事實,他女兒現在是真的丟人了,不僅丟相公的臉,更丟他這個當爹的臉,他自詡書香之家,女兒卻如此沒教養,他今天麵子算是全部丟完了。
女兒因不服發脾氣和他剛才因仇怨發脾氣性質可完全不一樣。
而屏風裡頭,質疑的聲音此起彼伏,但郭夫人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主母,即便郭府不大,主母的心思和穩重也不是在場的年輕娘子們可比。
章珛有沒有作弊她又不是沒眼睛,題目是她臨時出的,身邊的丫鬟都不知道,這種情況怎麼作弊?
那答案隻有一個,人家確實有真本事。
“魏娘子,題目是我臨時出的,連我身邊的丫鬟都不知道,你說他作弊豈不是說我給他開了後門?”
郭夫人並沒有給麵子,直接道。
跟郭員外不滿魏鴻弡一樣,郭夫人也不滿魏娘子,因為她是魏夫子的女兒,因為魏夫子嫌她兒子笨給退過學,不能說怨恨,但心裡對魏家人肯定不會好感。
“雲櫻沒這個意思,可是他不過是個鄉下小哥兒,算術如何這般厲害?我從小就跟我爹識字念書,他難道也從小就學?”
雲櫻是魏娘子的閨名,語氣依舊還是不服氣,本來該她大出風頭的,結果被個鄉下小哥兒截胡她自然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