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舉?”李拾雪聽到這一句,她想了一下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回家就給你問問。”
“嗯。”李時昀又跟李拾雪說了一會兒的話,李拾雪就起身離開了。
走的時候發現李時昀的人已經將馬車準備好了,李拾雪確實也是偷偷抽著空出來的,花的銀子坐的馬車。
站在府門口猶豫了一回,最後還是握著一千兩的銀票坐上了李時昀準備的豪華馬車。
李拾雪嫁的是京城平民之家,人多但還算注重學問,她夫君是才子中的才子,當年一舉高中榜眼風光無限,一家人都以為是熬出了頭。
可惜的是娶了她之後,卻隱隱有些得罪了嶽家,逢年過節的沒什麼好臉色不說,在官場也會被自己的大哥等人打壓,連帶著官路不是很順。
李拾雪雖然不是那種窩囊柔弱的性子,但平時也注意低著頭過活,作為家裡的長嫂主動讓出掌家權,平日裡活計倒是不少做的。
“喲,大嫂還知道回來呢?”李拾雪是從巷口下了車,帶著小包袱朝家裡去,進門就被小姑子嗆。
“怎麼?”李拾雪問了一句,小姑子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走人了。
李拾雪疑惑的邁步進了門,發現家裡情況不大對呢,她婆子看她跟看仇人差不多的。
“娘,爹傷著了。”還是李拾雪的女兒跑出來喊了一聲。
李拾雪心裡咯噔一聲,麵色緊張的朝屋子裡過去,進去的時候聞到了一股子酒味還有痛苦的哼哼聲。
“看過大夫了麼?”李拾雪走過去問了一聲,她夫君看了她一眼也不說話。
李拾雪捏了捏包袱放在一邊,然後卷起袖子將屋子收拾了乾淨,又給她夫君擦了一擦,掏出家裡備著的藥抹了一回。
李拾雪的夫君宋岐看了一眼李拾雪,才悶聲說道:“被拉著去喝了酒,被人推了一把,摔著的。”
“有人推你?”李拾雪麵色難看起來。
“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正好上麵過來檢視來的,看到我這樣訓斥了我一回,大概今年又晉升無望了。”宋岐說著又躺了下來。
“平日裡滴酒不沾,怎麼突然的想著跟人去喝酒了?”李拾雪轉身將東西放好,隨口問了一句。
“唉,這不是你大哥找我呢麼?我想著能把關係搞好一些。”宋岐說完,李拾雪手裡的東西就掉了下去,轉身過來拍了宋岐兩回,說道:“與你說了多少遍,我與他是仇人來著!你竟然這樣把自己送過去給他害!”
“我這不是沒法子了麼?他說有路子給我走,沒想到竟然出手這麼狠!”宋岐也是氣悶的不行。
“罷了,吃了這一回虧,日後遠著他吧。”李拾雪說完正要將銀子拿出來,後麵宋岐又說話了:“聽說你兄弟回來了?”
“嗯,時昀回來了。”李拾雪說起這個心情也好了不少。
“我聽了點他的事兒,不大好,你以後還是遠著他一些吧。”宋岐躺在那邊說道。
“你說什麼?”李拾雪眼神發狠的看向宋岐,宋岐嚇了一跳的看著李拾雪說道:“我聽說他找了個有銀子的男相好,年紀比他大許多呢。”
“胡說!”李拾雪怒喝了一聲,轉身就衝了出去。
“哎!”宋岐看李拾雪跑出去了,自己要追又起不來,隻得歎了一聲。
不過宋岐沒等多久就聽到外麵又腳步聲傳來,眼看著他夫人李拾雪扯著一個小廝打扮的人進來了。
“大小姐,饒命啊!”小廝叫著被扯了進來。
李拾雪轉身從針線筐裡抓了一把剪刀出來,直接頂到小廝的脖子上,說道:“我問你一句,你說一句。”
“大小姐饒命啊,您有話好好說啊。”小廝哀叫起來。
李拾雪卻不管這些,直接問道:“你家少爺銀子是從哪兒來的?”
“少爺在南方做生意賺的啊。”小廝急忙叫起來。
“不是他老相好給他的?”李拾雪眼一眯不信的問道。
“怎麼可能?我家少爺說了怎麼樣都不能吃軟飯的,而且他那個相好是個鐵公雞,少有給少爺銀子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少爺花銀子給他。”小廝對周至康的印象可也沒那麼好。
“這麼說你家少爺果然是有個老相好了?!”李拾雪說完將剪刀收起來,把小廝放開了。
小廝吃驚的看向李拾雪這才知道自己是被套了話了,隻得苦著臉說道:“是有一個,不過沒有大很多,他是個土員外,因為與少爺在經商的時候有過來往才認識的。”
李拾雪聽完才瞥了一眼宋岐,宋岐有些尷尬的低聲說道:“我還沒來及跟你說,是你大哥說的,我也沒全信啊。”
李拾雪也不理會宋岐,她吐了一口氣,將小廝拉起來,轉身拿給小廝五兩碎銀子,說道:“剛才嚇著你了,我也是沒法子才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