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宴席中間的時候, 周長夜讓人下去查了查,才知道是李時昀回殿裡的時候,有顆扣子沒扣好, 才引發了這樣的場景。
“這個混賬, 他一定是故意的!”周長夜要瞪李時昀卻又不能,隱隱的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欺壓民女的惡霸了一般。
“這群蠢貨!”周長夜低聲罵了一句,乾脆整個宴席都沒給李時昀什麼眼神, 省的他們說自己欺壓李時昀。
“陛下。”沒想著一會兒李時昀舉著酒杯過來了。
周長夜瞪大眼看著李時昀,一臉的問號,都這時候李時昀還送上門來。
“陛下, 他們覺得你一個宴席都沒理會我, 怕是生我很大的氣了, 讓我過來討好討好陛下。”李時昀喝的有點醉了, 聲音也變得柔和中又有些不一樣的東西在。
今夜原本就是李時昀大喜的日子, 畢竟金榜題名可是與洞房花燭放在一起的。
他穿著金中帶紅的狀元袍, 端著酒杯, 眼裡帶著情意的走過來,將身子遮擋住自己的麵龐,讓全場的人都看不到自己發紅的麵。
“長夜……”李時昀聲音極低的響起, 眼神略去那層假裝的笑意,露出真情來。
周長夜要繃著臉都不行了,他的心翻騰來翻騰去, 最後隻得化成柔聲一笑, 說道:“恭喜你了, 狀元爺~”
他這一聲下去,李時昀雙魂都飛上了天一般,極大的忍耐力讓李時昀身子靜止了一會兒。
“去吧,他們又該亂想了。”周長夜看到自己放的火燒起來了,心裡隱隱的有些興奮。
李時昀咳嗽了一聲,謝了主隆恩,轉身跟等著他的那些人眨了眨眼,示意已經搞定。
一群人都長吐了一口氣,差點要給李時昀鼓掌了。
“不可大意,晚上還是要小心。”探花郎已經完全入戲了,看到李時昀放鬆了一些,急忙提醒起來。
李時昀現在感覺有些奇怪的複雜,他倒也是沒想著弄到這般田地。
“陛下其實人挺好的。”李時昀解釋了一句,探花郎歎了口氣,說道:“在我麵前,你不必如此逞強。”
李時昀:“……”
“狀元爺。”一會兒的太監過來了,將李時昀叫道了一邊,神色淡淡又有些尷尬的將一個紙條塞給了李時昀。
李時昀打開一看,上麵寫道:“再與那探花拉拉扯扯,孤要你的小命!”
李時昀遠遠的看了一眼周長夜,才發現自家陛下已經氣的兩眼都要冒火了。
李時昀隻得借口起身,在周圍的桌子上轉了一圈。
等到宴席終於結束了,李時昀是得留下的,眾人走過的時候都拍了一下李時昀的肩膀。
李時昀感覺到了一種甜蜜的負擔。
“我覺得因為這張苦情牌,也許我在官場能過的挺順的。”李時昀要換下狀元袍,周長夜還不許。
“嗤,天真。”周長夜嗤笑了一聲,他坐在那邊,伸手翻開了書。
“還真要談一談啊?”李時昀看周長夜這樣正經,他急忙的提了口氣。
“不然,你真以為朕叫你過來是有彆的事兒的?”周長夜瞪了一眼李時昀。
李時昀咳嗽了一聲,抬手示意周長夜開始。
周長夜看了一眼李時昀,整整一天了,李時昀都被人圍著,沒有好好的跟自己說過一會兒的話。
如今終於是輪到自己了,那心中壘砌的城牆,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就順江崩開了。
“陛下?”李時昀看著周長夜一副沉思的樣子,輕聲叫了一聲。
周長夜啪的一下將書合了起來,說道:“擺駕正耀宮。”
“陛下,咱們不談一會兒,怕是明兒又有話傳出去了。”李時昀還擔心起來了。
“放心,在這宮中,還沒人敢亂說什麼。”周長夜有些焦躁的站起來,打發了人過來,讓李時昀提著燈籠,兩個人朝正耀宮去了。
進到正耀宮裡麵,周長夜倒是放鬆了下來。
“啟明,誰看著呢?”周長夜問道。
“我姐姐跟看護嬤嬤。”李時昀回了一句,給周長夜倒了熱茶。
“我這兩日也得過去看看他。”周長夜說了一句,李時昀點頭,他打了個哈欠,說道:“過兩日,咱們就同朝了,想必很是有趣。”
“到時候敢說錯話了,孤打你的大板子。”周長夜笑了起來,自己也隨即打了個哈欠。
“這會兒就歇著,是不是有點早了?”李時昀疑慮的問道。
“早麼?孤都是這時候歇著的。”周長夜說完就轉身走了,李時昀笑笑也跟了過去。
等到第二日早上的時候,李時昀按規矩出來,為了讓這些新苗子能早點成熟,前一批的進士都要跟著入朝聽奏的。
李時昀過來的時候,眾人看他麵色不大好,不過走路倒是順當,倒是鬆了口氣。
“這邊。”探花郎對著李時昀招手。
李時昀走過去,他沒忍住的打了個哈欠。
“下朝找個大夫給你弄些補身子的藥食用一用吧。”探花郎低聲說道。
“那倒是不用,我身子好著呢。”關乎男人麵子問題,李時昀還是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