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〇七章 李朱之名初現世,閻王點卯定裴元(2 / 2)

道穹蒼手指狂掐,同時開始頭腦風暴,思考這一次又該如此解局。

他很快斷掉所有思考。

因為這同朱一顆對話中“無意間”輕飄飄帶出來一句,其可信度、影響力,都太高了。

道穹蒼迅速意識到,一旦魚老那邊戰事終了,四大聖帝世家開始清算,而若聖神大陸這邊還沒結束的話。

就憑徐小受此刻此句……

自己,必定出事!

“李大人?”

顯然,不同的人,關注的重點完全不一樣。

死海中,朱一顆給受爺這隨口一聲“李大人”喊懵了。

他莫不成在喊,區區李富貴?

“受爺,這李大人又是……”

“朱大人,您出去後的安排,小李都已為您規劃好了。”徐小受一見朱一顆這滿臉小心思的表情,一個頭兩個大,他到現在不知道這倆在爭什麼。

朱一顆卻是聽得心頭一沉。

完了!

真是李富貴!

他李富貴憑什麼啊?

明明是我先來的,我先接觸的受爺,李富貴後麵才認的受爺為主……

甚至為了受爺,我還進了一次死海!

拯救香姨行動中,我老朱是在前線打生打死的,而他李富貴隻是苟在後邊,連麵都不敢露一下!

所以無私奉獻得到的永遠隻有辜負,陪伴才是最長情的告白唄?

朱一顆失魂落魄,精氣神一下散了。

徐小受一眼看出了小朱的情緒變化,頗感頭疼,你們爭點有意義的東西好吧!

“我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他想讓小朱醒回來,決定玩一把大的,刺激刺激愛蒼生。

“哦。”

“這東西你先拿好。”他遞過去一個錦囊,裡麵裝了一條妙計。

“哦。”

“錦囊你先不要打開,待得出死海後,找一麵傳道鏡,對著鏡子數十個數,若無事發生,再打開錦囊。”徐小受拍了拍朱一顆的臉,用死海的水幫他洗了一把臉,很是溫柔。

“哦。”

完了。

廢了。

朱一顆魂兒都丟了!

風中醉同五域世人見狀,卻是有些驚了。

這朱一顆何方神聖,竟敢這樣對受爺擺臉色,半聖都不敢好嗎?

關鍵是,受爺好像還很喜歡這個長得歪瓜裂棗的家夥,居然不生氣。

他不是區區花紅大盜嗎?

他竟然讓受爺有了這樣溫柔的一麵,原來受爺的暴力,隻針對敵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五域有人想起了什麼。

“受爺嘴裡的‘李大人‘,不會是那個最近老是在販賣杏界入場門票的‘李大人‘吧?”

“真有其人嗎?”

“看來李大人在杏界的地位不低啊,但這朱一顆,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看這情況,他似乎想同李大人齊名,甚至高他一等?”

“哈哈,他配麼,就一破太虛!”

……

實際上,不論五域非議如何。

至少在徐小受心目中,朱一顆份量真不低。

不是隨便一太虛,就能整出躍然紙上,從水係奧義宇靈滴其實是水鬼的手中,整來水晶宮的。

也不是隨便一太虛,同樣一記躍然紙上,就能封住神鬼莫測道穹蒼一時,將戰機拖出來的。

除卻十尊座……

徐小受上一個見到的,能跟十尊座過上一招半式的人,還是自己。

朱一顆,大有可為!

花紅大盜固然隻是花紅大盜。

李富貴的前身,也隻是區區李富貴。

甚至受爺之前,也隻是無人無津的徐小受,是一枚隨手可棄的棋子。

徐小受自己熬出頭了。

他願意給手下人機會。

不論李朱,都是人材,此前不出名,非是因為能力不行,以至於無法上位。

而是因為聖神大陸的上位者滿了,他們都缺乏一個發揮才能的機會。

杏界,現在就空著大量的位置。

而杏界李大人又打理得太好,他太鬼精了,趁著朱一顆被壓死海,提前將位置坐穩。

既然他能坐穩這把交椅,證明自己的能力,徐小受斷不可能剝掉李大人的身份,讓給朱大人。

對於朱一顆,他另有定位。

一文一武!

文臣之首李富貴,武將之極朱一顆。

或許較之於文,在才人輩出的聖神大陸,武之極太難實現,至少朱一顆現在明顯不夠格。

可徐小受又不是要讓小朱去對標十尊座,這有自己就夠了。

他去杏界拉一支小隊,將“金門偷術”發揚廣大,將武德弘揚出來,就可以啦。

徐小受沒時間去盯著杏界成長。

屆時,杏界主事的要靠李富貴。

遇到李富貴都無法主事的,那就讓朱一顆出來武德一下,將人褲衩都摸乾淨。

什麼?

朱一顆連半聖都不是?

他甚至摸不掉哪怕任何一位半聖的褲衩?

那是古早之前的事情了,現今小朱剛從死海中放出來,最是需要獎勵的時候!

徐小受已經可以想象得到,愛蒼生拉弓之時,半聖朱一顆一式偷天換日,將邪罪弓摸到手的畫麵了。

誠然邪罪弓也許會認主、會回去,但誰又能否定朱一顆創造戰機的能力呢?

他強行拉著垂頭喪氣的朱一顆,將他的臉去住,看向聖山避難團那邊:“隻論第一眼,這裡頭的半聖,哪一位你最有眼緣?”

什麼意思?

徐小受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是什麼貨架上的可交易商品嗎?

聖山避難團一下惶恐了,隻是聽這話,都有點不懷好意的意味吧!

方問心臉色有點不大好看。

怎麼著?

要拿一個小小太虛對付我們,殺雞儆猴,讓聖山諸聖臣服在你徐小受的淫威之下?

風中醉也嚇一跳,壓低了聲音對著傳道鏡說道:“這朱一顆好像真來曆不小,受爺好器重他的感覺……我觀聖山諸聖,此刻各皆印堂發黑。”

五域聽樂了。

何止是印堂發黑。

他們一個個的,臉色都比炭還黑!

朱一顆不明所以。

但他雖是失望,仍然敬重受爺。

當下一眼掃去,秉持著金門偷術傳承者的敏銳嗅覺,第一眼就看到了落在人群後方的那位小姑娘。

準確一點說,是落在她背上的劍上:“我要這個。”

北北既惶恐,又怒不可遏,瞪著個大眼睛不甘示弱瞪來。

徐小受有些尷尬,擺擺手道:“她不是半聖,她另有用,不能給你。”

朱一顆失望了。

受爺一次次傷我心。

但畢竟是受爺,傷就傷吧,朱一顆沒有表現出來。

於是目光一轉,他落到了聖山避難團中,一位紅衣的身上。

準確點說,他看中了那紅衣腰間的一串紅色銅錢。

“那我要這個。”

徐小受一下又尬住了。

你怎麼這麼會選,你是尋寶鼠嗎,專挑貴的來?

“他固然是半聖,但他是初代紅衣,是我敬重的前輩,不能給你。”

方問心聞言,稍有驚訝。

難以想象,在徐小受心目中,自己竟然是這個定位。

不過轉念一想,似乎從這小子出現在玉京城見到的第一麵起,他對自己便敬重有加,從不哪怕是在言語上有所得罪?

“唉。”

思及此,方老長長一歎。

立場不同,立場不同呐!

方問心固然是安全了,剩下的聖山外援半聖,這會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隻剩下他們了。

受爺怕是連名字都不記得自己的。

倘若那朱一顆看上了自己,會發生什麼?

不要點我,不要點我……裴元心頭瘋狂咆哮,同時丈量起右邊黑石牢獄門杆的寬度,將之幻想成稱手的手杖。

“餘下的,你隨便選!”

受爺這一聲說得可真闊氣。

朱一顆下意識轉眸,就瞄了一眼傳道鏡,風中醉嚇得有些腿軟。

這家夥長得尖嘴猴腮的,看人怎麼也這麼滲人!

很明顯,這次不用受爺說,朱一顆也曉得傳道鏡自己得不到,得到了也沒用。

他並不明白受爺想乾什麼,也嗅不出來其餘諸聖身上有什麼好東西,便隨意一指:“他吧。”

半聖裴元臉色一白,眼前丟失手杖,浮現出了過往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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