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二章 此名已養三十年,此獸誕於洪荒間(2 / 2)

“朱一顆,這第一步,就給你了……”

……

“三!”

倒數進入末期。

五域矚目,這一刻沒多少人去思考朱一顆之前的騷操作了。

就連風蕭霜都屏息凝神,忘卻過往,隻感到壓力山大。

她比朱一顆更知道“狗”是誰,將以何種方式出來咬人。

說不定這生命倒計時一結束,那“嘣”聲一響,邪罪弓之矢僅靠餘波,就能將自己的生命順手捎走。

畢竟,朱一顆可不是受爺,保不住身邊人的安危。

一個小偷,他有什麼可供人寄予希望的?

“二!”

朱一顆本顆毫無壓力。

他甚至還沒完全明白“狗”的主體是誰,隻是稍稍有個大概。

但人在死海關久了,對外界的戰事一概不知。

他不知神之遺跡,不知祟陰,不知道殿主,不知蒼生大帝,不知天人五衰……

自然,也就不清楚“狗”若咬人,自己能否招架得住。

不重要。

這問題甚至也不必去思考。

因為受爺說過,自己隻管數數,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的話,還能有錯嗎?

那麼,數完數回杏界,見完那該死的李富貴後就封聖,才是當務之急。

朱一顆已迫不及待,喊出了五域聚焦的最後一聲:

“一。”

嘎嗒……

風蕭霜腳一踩空,往山崖下踩滾了一顆石子。

這突然發出來的聲響,嚇得五域觀戰者心頭都漏了一拍,朱一顆卻隻是蹙眉掃來。

“搞什麼?”

“滿頭大汗的,你發燒了?”

風蕭霜有苦難言,這鏡子是真難舉啊,風中醉,姨錯怪你了,聖山大戰的時候你能堅持下來,已是一條漢子。

……

“你還不射嗎?”

南域,仲元子沒想到愛蒼生這麼能忍。

他都忍不住了,回頭對著身側輪椅人質問,很想替他出箭。

徐小受太猖獗了!

這“數數”,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就是挑釁!

他就是敢大搖大擺當著世人的麵,奪半聖裴元的道,挖他的半聖位格,以此證明聖神殿堂的道是錯的。

他們叫來的人,連阻礙徐小受前進都難成問題,遑論讓他卻步。

更氣人的是,他這麼做完,還讓朱一顆將位格,乃至裴元的魂都帶出來。

就杵在大道之眼和邪罪弓之矢的針對之下。

十個數數完,我就要走,你攔我不?

不攔?

孬種!

你們叫來的人,最後連他的魂都不救,簡直廢物!廢狗!

攔?

呃……

仲元子並不知道攔會發生什麼。

但也清楚,若攔,則遂了徐小受的意。

他一定有什麼大的,在“攔”之後發生,那該是比“不攔”還要衝擊。

可是……

太猖狂了!

架不住這小子這般猖狂!

就該狠狠射他一臉,射不死徐小受,區區朱一顆還射不碎嗎?

愛蒼生卻徐徐搖頭,“時候未到。”

仲元子拳頭都攥緊了,見愛蒼生不置可否,怒道:

“你怕中計?”

“萬一你怕中計,就是他的計,他什麼都沒有準備,其實就賭你賭他有準備,而不射呢?”

愛蒼生聞聲,略顯意外地瞥了仲老一眼,似乎在驚訝對方居然開竅了。

無聲的鄙視,最讓人發瘋。

仲元子人都不好了,我看起來像是一個傻子嗎?

他最後張了張嘴:“這朱一顆掌握金門偷術,一手偷天換日神鬼難防,倘若封聖,必成大患,說不定你邪罪弓都能給偷走,這你能放?”

愛蒼生搖頭不言。

仲元子氣得腦殼發暈,唇齒一張後,也選擇了閉口不言。

好好好。

你們是十尊座。

再不濟都有個十尊座之姿。

我仲元子算什麼,本使什麼都不是,哪裡敢摻和你們之間的戰爭哦?

我是螻蟻,我不配!

……

“遊戲結束。”

十個數數完,無事發生。

朱一顆誒嘿一聲,打了個響指,對著傳道鏡咧嘴一笑,馬屁功夫那是一個不落:

“神鬼莫測是受爺,料事如神也受爺!”

“說了沒事,就是沒事,我要回家去封聖了,你們去關注受爺吧。”

“下次見麵的時候……”

他的目光,從傳道鏡挪到了鏡子旁的風蕭霜身上,看得後者一個透心涼。

末了,又盯回傳道鏡:

“當心咯!”

“花紅大盜,也能偷心。”

偷心……風蕭霜愣了一下,臉頰一紅,見那朱一顆拔腿就要走,趕忙舉手示意了下:

“朱……,你還有一個錦囊沒用!”

錚!

不見朱一顆彈銅板,五域各皆聽到了一聲脆響。

他偷了什麼東西?

前頭,朱一顆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撓了下頭:

“是哦,忘了~”

“我還有一個錦囊。”

風蕭霜人都暈了。

這你能忘?

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好吧!

你若忘了,我杵這裡舉這門鏡子的意義,是什麼!

朱一顆沒管其他了,快速翻出了受爺給的錦囊。

倘若數數後無事發生,便打開錦囊。

錦囊裡頭有一道妙計,用了之後,也是無事發生。

這都是受爺的原話,朱一顆並不是智將,不喜歡思考,他無條件信任受爺。

將黑色錦囊打開後,從裡麵摸出了一張巴掌大的字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一些字。

真醜!

這字絕對不是受爺寫的!

若不仔細去辨認,若不是老子識字,大道之眼來了都看不清這裡頭寫的是些什麼東西……

“你過來,湊近一些。”

朱一顆對傳道鏡招了招手,因為字條的頂部寫著“照著念”三個大字。

這要念,肯定是要讓五域聽清楚了。

傳道鏡便扛著傳道鏡不情不願地走過來了。

朱一顆也不怕給偷窺,見人來到跟前,搖頭晃腦就宣讀出了紙條上的內容:

“茲有一獸,生於洪荒,誕於無名。初為蟲孑,作繭自縛,變態人形。”

“其透視眼,能窺衣內,其食色性,既射不停。黑布裹體,喜捆自我,衣冠禽獸,實為本性。”

“此獸怕光,常躲山陰,不敢見晴。其腳退化,漸為輪蹄,腫脹淤青。”

“馴其之道,在於敢馴,遣東東去,遣南南行。知其溫潤,不易動怒,打之罵之,心如堅冰。”

“此獸鎮運,平日不出,出則世驚。此獸護道,平日不動,動則地鳴。”

“若問此獸為何……”

朱一顆說著停下,迷茫地抬起頭來,對著傳道鏡道:

“沒了,寫到這就沒啦!”

“寫的什麼東西,沒頭沒尾的!”

邊罵著,朱一顆其實感覺讀來朗朗上口,奈何文化不多,隻剛好識字。

他想不明白這玩意到底形容了什麼,便看向風蕭霜,問道:

“你知道‘此獸‘是什麼嗎?”

撇頭一瞧,喲謔,風蕭霜人都在哆嗦。

剛剛是在發燒,現在好像是在發冷,古劍修都這麼陰陽的嗎?

“你怎麼還流汗了……”

朱一顆迷迷糊糊折疊好紙條,等了一陣,依舊無事發生。

他收好錦囊,一搖頭,一聳肩。

“莫名其妙!”

再罵了句,腳一抬,剛想回家封聖。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對,朱一顆回頭瞥向抖若篩糠的風蕭霜,嘟囔著道:

“此獸此獸的,到底什麼玩意啊?”

“受爺說的‘狗‘嗎,但不對啊,哪有人形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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