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瘋主義下,借助九輪盈滿力量的無量寂子,徐小受的第二世界可謂是太癲了。
但見花之世界再歸神之遺跡後,世界的中心,突兀翻出了一本巨大古籍。
古籍之上,站著一個負劍白袍的古劍修,那居然是年少八尊諳。
八尊諳劍我一現。
二話不出,拔出雙劍,橫空一斬。
“刷!刷!”
兩道銀色劍念橫蕩星空。
有如盤古開天地,將神之遺跡就切分成了上下三重天。
在第一重天具現之時,一位背負神座祟陰之相的天人五衰,不知何時已出現在了瘡痍土地上。
“禁?雙重祭世之術!”
他雙手一揚,由花之世界凝塑而成的神之遺跡第一重天、第十八重天,便被獻祭。
世界轟然坍塌,往上迭湧而出。
其力,通通彙上第三十三重天,將整個世界的意誌也壓縮、逼迫到了第三十三重天。
如果此世有花未央,此世花未央的意誌,也當被全部推逼上了第三十三重天。
“來吧!”
徐小受聲音都在撕裂。
他要粉碎第三十三重天,他要將花未央,徹徹底底“殺”死在這一處“放逐之地”!
為何是第三十三重天?
為何放逐之地要選在這裡?
大幻無虛,大想如常,憑空構築太耗費力量了。
徐小受能做的,是同花未央方才對付自己一般,在現實的基礎上加以變更,達到幻之極意以假亂真、置虛為實的效果。
可花未央隻能授力自我意識中的恐懼,催化衍生出可能是力量強了一些的祟陰與空餘恨。
他哪裡知道……
不!他可能真知道!
但他無法利用自己記憶中那並不恐懼,可單論力量,卻連初複蘇的祖神都猶有不及的那人!
“嚓。”
暗無天日的神之遺跡第三十三重天中,伴隨締嬰枯枝被踩斷的聲響出現。
一束光從天而降,點亮了這個世界,更點亮了此世中唯一具備形體的一個“人”。
那是一個……
身材高挑,風韻猶存的美婦――香姨!
“嗯?”
這麼一個突兀出現在如此極端戰場環境下的風姿綽約的女子,令得花未央似都有些愣神。
下一息,但見香姨雙手結印,二話不說,屈身俯下,一拍大地:
“召喚術。”
砰!
她背後氣波輕輕一爆,聲音也不大。
淡淡的煙霧散去後,裡頭露出了一個身材魁梧,手持一杆綁有汗帶的長棍的光頭男人。
不是虛像。
就是真人。
在這個普通人類出現的那一瞬間。
花之世界,也即此間神之遺跡第三十三重天外,屹立於星空之上的九輪無量寂子內此前蓄滿的力量,全部流失。
就仿佛,它們全被某個普通人類,一口氣吃掉、消化了。
“交給你了。”
香姨召喚出神亦後,回頭甜甜一笑。
說完腦袋就掉了下去,香軀完全腐爛,儼然是死透了,無法複活的那種。
霸王神亦,一聲不吭。
至此,花未央才像是跟上了徐小受那毫無厘頭的腦回路,驚聲一出:
“且……”
他方才想的是:
古劍術超道化,未嘗不可一試徐小受也想要嘗試一下的幻劍術第二世界。
他甚至樂意借用給徐小受力量,以花之世界為基,滿足徐小受的臆想,盈滿他那九輪“無量寂子”。
幻劍術?
何人能出吾右?
可徐小受不這麼想!
他想的是你不敢想,那我就要放肆大膽的開始想了。
而在我的世界裡,目前最強的,可絕不是古劍術,也非吾之恐懼!
想象免費,在理論成立、條件達標、平等自由、無有約束的情況下……
誰敢獨擋祖神?
唯我四舍神亦!
神之遺跡第三十三重天,麵對死在自己眼前的香杳杳,神亦沒有闖進鬼門關搜魂,而是徐徐提起了手中重兵榜上有名的長棍霸王。
他的膝蓋一沉,勢大力沉。
他的肉身崩裂,血肉溶解。
“四舍!”
昔日神之遺跡,神亦棍碎祟陰初複蘇肉身之時,亦隻動用了四舍中的舍身,隨後魂寄曹二柱。
想象免費。
在自身便掌握了四舍的情況下。
徐小受第一次施展四舍,是以幻劍術第二世界的方式,讓神亦來施展的!
四舍一祭。
神亦腳下空間炸碎。
他提棍高高一躍,整個人彈射上了半空,那被暴力掄彎了的九大無上神器之霸王……
在舍身、舍靈、舍意、舍我之後,力量勃然怒漲,在四舍神亦寂滅之前,在八門、七宿、六道的助力之下……
一棍!
沒有任何花裡胡哨。
簡簡單單的一棍,對著空無一人的神之遺跡第三十三重天,抽劈而下。
“喝!!!”
……
“且慢……”
徐小受隻聽到了這樣驚愕的一聲。
霸王一棍之下,整個世界都在往中間翻卷,都往棍下擠疊,繼而全盤粉碎。
一力破萬法!
沒有任何破碎的聲音。
他感覺四下“自我”,也即花之世界一陣扭曲,有如鏡中花水中花在泛漪翻湧。
過後,神之遺跡第三十三重天不複,可花之世界也沒有再出現了。
意識一涼,觸感溫潤,似進入到了一個此前無人問津的特殊場域。
“哎?”
徐小受低頭,翻動手腕,發現自己身軀回來了――其實本來也沒死,隻是被花未央第二世界假象磨滅了。
他至此可以篤定,自己的判斷無誤。
暴走金身沒打出來,則證明祟陰和空餘恨,全是假的。
花未央幻劍術是有一手。
但也隻有一手。
“他該不會,手下留情了吧?”
“可我沒留情啊……”
徐小受知道自己那一棍的強度。
舍身的神亦讓祟陰叫苦不迭,四舍的神亦,該不會給花未央一棍暴擊,抽得意識死亡了吧?
落在這處幽僻的山水源地處,身周是蟬鳴夏木,腳畔是清泉叮咚。
沿著道沿,依稀可見不遠處有嫋嫋炊煙,落著一座被柵欄圍起來的木屋。
屋側雞鴨寥寥,不肥不瘦,咯咯嘎嘎。
該是有人居住,有人喂養……
“那應該還沒死。”
“但一棍,給我捅到花未央的記憶深處來了?”
徐小受嘖了嘖舌,不知此刻該是什麼心情,隻帶著些許好奇,往前方木屋走去。
人未到,感知先至。
感知先行,什麼人都沒看到,卻能聽見那不大的木屋之中,傳來一道斥罵聲:
“未央呢?”
“未央何在?”
“又跑去吃酒聽曲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