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有人敢在我麵前,這般稱呼我了。”
“這個世界太忙亂了,每個人都步履匆匆的,就像是要趕著去投胎似的。”
“取死之道很多,為何偏偏要選擇這最快的一條?”
他的語氣十分從容,但是那淡淡的怒意,也是可以聽出來的。
似乎,這個邋遢大叔的存在,就是那種我可以隨意,但是你要真對我的隨意指手畫腳,可能你就要隨我的意了!
崇冬明明沒有從這男子眸中看到任何一絲狠色。
但偏偏這家夥一番話說完,他卻感覺到了莫名的恐慌!
“這……”
崇冬心頭一驚,自己是王座,什麼樣的家夥,可以一言,讓自己出現這種未戰先怯的心態?
“說說而已?”
他拋卻慌亂,嗤笑一聲,再度出聲道:“也就說說而已罷了,把天桑城弄成這樣,你還敢動手?”
“天桑城……”
大叔搖著頭,道:“這裡,不是我弄的。”
崇冬大笑著指向麻袋,“不是你弄的,還能是這裡頭的小子弄的?”
“那個屍體!”
他一指紅狗的屍身,捧腹道:“也是那小子斬的?”
大叔歎了一口氣。
“你真要這麼說的話,也不是不能如此解釋,畢竟,我也就補了最後一刀。”
“當然,人是我殺的,這點我不否認。”
“我做事,一向十分公正……”
他忽然話音一頓,“把手指放下!”
崇冬的手,指著紅狗的屍身。
可屍體,就在他的附近。
這般看起來,就像是他被人指著說話。
氣氛隨著大叔這一聲喝,而變得無比凝固。
就連場外的人,都意識到了局勢微妙,頗有些一觸即發的味道了。
崇冬眸子一凝,手指不屈反轉,指向了大叔。
“你看起來很傲?我手都不能亂動了?要乖乖聽你的話?”他冷笑著。
大叔肥闊的袖袍一動,藏在裡頭的手似乎就要彎起來,但是突然停住。
他望前頭的袁三刀,按捺住了出手的衝動,繼而回頭看向崇冬。
“小夥子,我很欣賞你,我年輕的時候,也很衝,但這世道……”
“你要明白,過剛易折。”
“這樣子和彆人說話,很容易死。”
崇冬哈哈大笑:“小夥子?”
他摸著自己的下巴,那裡胡子拉碴的。
再仔細觀望了這麵前男子,看起來這貨比自己胡子還多。
但那是因為他不修邊幅啊!
這般瞧著骨齡,撐死不過百歲,敢叫自己小夥子?
他樂道:“你小子是真的張口便來啊,幾歲了,斷奶了嗎?”
“你爺爺我今年多大,你曉得不?”
“這般口出狂言,也不看看你多少修為?”
“後天?”
“老子縱橫東域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那裡噴奶……啊!草!”
他話還沒完,口中的便是一聲痛呼。
一根斷指從麵前削過,鮮血滋射而出。
那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劍氣,貼著他的頭皮就這般斬過,要不是他反應及時,恐怕這一下,腦袋便是要飛出去。
崇冬一身冷汗便是直接從後背滲了出來。
然而……退縮?
不存在的!
他接住虛空斷指,已然從這一擊下,判斷出了麵前男子的大致修為。
“王座!”
“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