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挪向了洛雷雷,“如果是彼時你在天玄門說的那個條件,那對不起,我徐小受不可能接受。”
“你說了什麼?”
說書人扭頭看向洛雷雷。
洛雷雷一臉頭疼,回道:“就是前輩您想問的。”
說書人目光一凝。
天地間的溫度開始降低。
不是冰凍屬性。
而是冰冷的殺意蓋下,連天道,都開始噤若寒蟬了。
“人家給你一個機會,你再考慮一下。”說書人斂著眼:“記住,隻有一次機會哦~”
“我……”
徐小受一時間噎住了。
理智告訴他,自己不能再逞強了。
可是……
做不到哇!
真要跟著說書人走的話,那還不如遂了守夜的意,跟他回紅衣囚籠待上一陣。
在這紅裙變態男的身邊,鬼知道會發生點什麼可怕的事情。
晚節不保,怎麼辦?
可拒絕……
徐小受進退兩難了。
他多麼希望這個時候出現點什麼意外,比如天降隕石來一顆,直接給說書人砸死算了。
怎麼會有人這個樣子?
怎麼會有人如此可怕?
這個“聖奴”,到底招的都是些什麼變態、奇葩啊!
“你哥哥說了,不會強行帶我走的,他很尊重我。”靈機一動,徐小受多了一番說辭。
可說書人不為所動。
“哥哥是哥哥,人家是人家。”
“現在,不關他的事,是人家看上你了。”
頭一歪,說書人笑著道:“考慮得如何?”
徐小受沉默。
跟說書人走,不可能!
可不跟……
打一架?
徐小受手摸到了懷裡,即便是麵對守夜,他都沒有將戒寶給祭出來。
可現在,他嚴重懷疑,即便是阿戒出來了,能戰得過麵前的說書人?
這家夥可不是守夜,他會顧忌一戰之下,把白窟給炸了嗎?
很明顯……
不會!
“麻麻……”
阿戒的低吟聲傳來,他似乎感受到了“麻麻”的恐慌。
這是往日裡,幾乎不曾感受過的情緒。
“彆動。”
徐小受靈念搭著話,勸道:“放心,現在不用出來,他不會殺我的。”
“麻麻……”
“受到安慰,被動值,+1。”
心頭一股暖流湧現。
徐小受握著石狀阿戒,望向說書人,“方便問一下,您現在是什麼境界嗎?”
說書人目中感興趣之色更濃了。
“你想和人家打?”
這一刻,即便是洛雷雷,心都一時間揪了起來。
她想到了彼時在天玄門中徐小受說過的話語。
“我的世界,我會自己去看,哪怕……遍體鱗傷?”
“說書前輩!”
洛雷雷立馬傳音:“您可千萬不能殺他,這是首座十分看好的人,您要是殺了他,那……”
說書人回眸淡漠的掃了一眼。
洛雷雷的聲音戛然而止。
完了……
完了!
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徐小受可不止是首座看好的人,他還是無袖前輩的徒弟。
說書前輩,不可啊!!!
可儘管心頭再想要阻止,可說書人那輕描淡寫的一眼,也令得洛雷雷意識到。
在這個場地中,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份。
表麵的畏畏縮縮、扭扭捏捏是假象,說書人本質上,其實誰也不懼!
他看上的人,又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受到擔憂,被動值,+1。”
……
“不想打,不想打。”
徐小受連連擺了擺手,道:“我就是比較好奇……好奇心強了些而已。”
說書人麵對眼前青年,那態度可謂比麵對洛雷雷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斬道。”
他笑著解惑,“斬道巔峰。”
徐小受不信:“紅衣的守夜也是斬道,我怎麼感覺,您比他強了太多?”
“不用拍人家馬屁。”
說書人一臉神清氣爽,再道:“那老家夥沒敢去渡九死雷劫,人家敢。”
“幾劫?”
“全渡。”
說書人回答的爽快,徐小受腦瓜子卻嗡一下空白了。
真是九死雷劫全渡的話……
說書人距離太虛,也僅半步之遙?
徐小受瞬間六神無主。
這幾乎是他麵對過的,距離當世界最強境界最近之人。
那種遙不可及,隻能隔著幾個位麵和自己溝通的狼狽聖人不算。
和垂死之態,像個半殘一般的聖奴首座也不同。
說書人,乃全盛狀態!
這種人,又豈是自己這個區區先天,可以抗衡的?
權衡一番,徐小受終究還是想掙紮一下。
“如若小子我想要不知死活的討教一番的話,說書前輩,會大發慈悲的讓一讓我麼?”
洛雷雷聞言額角冷汗瞬間冒出來。
不要命了吧這是!
徐小受,你瘋了?!
“受到阻止,被動值,+1。”
徐小受卻毫不理會洛雷雷的目光,直麵迎上說書人的眼神。
說書人目中再度湧現出了欣賞,以及濃濃的喜愛。
“你想人家怎麼讓你?”
“一招夠嗎?”
他忽然自個兒搖了搖頭,“太少了,要不這樣,人家讓你主動輸出,等你累了,就換人家來?”
徐小受瞬間一身雞皮豎起。
他一麵靜靜體悟著“紡織精通”,溝通著這一方白窟世界的規則,一麵抹著冷汗道:
“不,我的意思,前輩能否讓我先跑,然後隔一段時間,您再追我?”
說書人“撲哧”一聲笑了,隨即掩嘴道:“你好有趣。”
“跑?”
他歪著頭思量了一陣,突然麵色一肅。
“你要跑的話,溝通天道作甚?是想效仿先前在古籍空間中的做法,炸了白窟?”
一揚手。
徐小受瞬間感覺自己溝通的天道規則,直接被屏蔽了。
這一下,就連“紡織精通”都好似失效一般。
無論自己怎樣的以身代入,再也察覺不到這一方世界的規則。
放逐……徐小受心頭冒出了一個十分契合自身狀態的詞彙。
他無能為力了。
連引爆白窟都沒法做到的話,要怎麼才能逃得過麵前這一劫?
這,根本不可能啊……
死境!
十死無生之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