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書人狂點頭,道:“要不是完全沒有人類的生命體征,人家都差點被騙過去了,一眼掃過的話,絕對瞧不出那是個毫無感情的天機傀儡。”
“明白了。”
蒙麵人沉默了下來。
說書人眉頭一挑,掃了眼岑喬夫,見其不知所謂的聳聳肩,當即明白這老匹夫也是一頭霧水。
他隻能自己開口問道:“哥哥認識?”
“也不算認識吧,見過一麵……不,兩麵,應該。”
蒙麵人渾濁的目中多了絲憶色,緩聲道:
“初代天機傀儡,道穹蒼自封的殘次品,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被扔在虛空島之中。”
“那個時候,它好似還沒有意識。”
“但第二次見麵的時候,已經誕生了靈智,似乎可以自我成長。”
“很奇特,也很危險。”
“最後,好像是在虛空島中,被白衣二次銷毀了。”
旁觀二人一時間無言了。
天機傀儡、誕生靈智、二次銷毀?
“明明很強,為什麼不加以利用?”岑喬夫感覺不對,這不像是聖神殿堂會乾出來的蠢事。
“強是強,但沒有上限。”
蒙麵人飽含深意的瞥了他一眼,“無法真切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東西,你覺得那幫人,會留下來嗎?”
“可按照道穹蒼的性子……”
岑喬夫急了。
他絕對不信那癡迷天機術成癮的道大殿主,會放棄這麼一個良好的研究機會。
蒙麵人輕笑著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語。
“我說的那幫人,不是那幫人,而是那幫人。”
岑喬夫一時間僵住。
說書人瞳孔一縮,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打了個激靈,寒氣透體。
……
“哪幫人?”
徐小受在地底深處,直接被這話給繞暈了。
聽這話的語氣,那傳說中的道殿主,應該是想要留下阿戒的。
但是,被阻止了?
怎麼可能?
這世界的巔峰,不就是聖神殿堂,不就是其當代殿主,道穹蒼?
他,被阻止了研究?
“麻麻……”
阿戒突然呢喃出聲。
徐小受嚇了一跳,立馬握緊了這石狀鐵球。
“彆出聲,他們不是說你,不要怕,乖!”
“麻麻……”
阿戒情緒似乎有些不對。
徐小受完全能理解。
這些秘辛,要不是此刻用消失術潛伏地底,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
隻不過,本該在虛空島被銷毀了的阿戒,為何會出現在天桑靈宮的天玄門?
“桑老?”
徐小受一下子想到了這麼個人物。
蒙麵人說他也曾經見過阿戒的話,會不會是跟桑老,也就是聖奴二把手,一齊去了虛空島?
好像也不對!
要真是二人一起去的,沒理由阿戒會出現在天桑靈宮這麼個小地方。
應該是落入聖奴這等大組織中,被充分利用起來才對。
而且……
“虛空島?”
徐小受想著想著,恍然記起了什麼。
他依稀記得焦糖糖的話語。
虛空島,不是那疑似封印著聖人的可怕地方麼?
不出意外的話,這裡的異次元空間裂縫,便是那狼狽聖人搞出來,也就是通往虛空島的裂縫。
這其中……
“哎喲我去!”
徐小受感覺自己腦子要亂掉了。
這所有的一切結合起來,簡直細思極恐。
不知道一切的時候,他還覺著這個世界是美妙的。
可每一次多知道一點點,多了解秘辛一丟丟,徐小受總有種滲得慌的感覺。
怎麼好像每一件事,都和我徐小受有關,都在針對我徐小受……似的?
“麻麻……”
“哎哎,沒事沒事,放心,麻麻不拋棄你。”
徐小受聽聞阿戒的呢喃聲,立馬將這可憐的小家夥抱得更緊了。
生怕它一個忍不住飛出去暴露了,那事情可就……
大條了!
……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人家比較在意。”說書人猶豫著出口。
“說。”
“聞明,還是老二的徒弟?”
蒙麵人一怔:“你怎麼知道?”
“這個……”
說書人回想起了古籍空間中被捉弄的一幕,麵色泛紅,難以啟齒。
“這個說來話長,就不詳細介紹了。”
“人家隻是想知道,老二消失的這一段時間,具體去了哪裡?”
蒙麵人一笑:“你都知道答案了,還問我作甚?”
“所以,真的是……”說書人不敢置信,可也講不下去了。
岑喬夫失笑著搖頭,回憶起了天桑靈宮桑老的那一式“龍融界”。
說實在話。
如若不是跟著首座去了那靈宮,他也難以想象那桑老頭,會跑到如此一個犄角旮旯之地去。
“為了那個聞明?”岑喬夫問道。
除了這個解釋,他很難想象桑老頭為何會跑去那種地方。
“不。”
蒙麵人卻搖頭。
“聞明隻是一個意外,天桑靈宮,老二待得不多,這次回去,不過是想要阻攔我的計劃,不讓名劍失守罷了。”
“但沒用。”
蒙麵人笑了一聲,繼續道:“更重要的,是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說書人好奇發問。
蒙麵人輕描淡寫的掃了後方一眼,道:“已經完成了。”
二人同時往後頭瞅去。
虛空無名,更加沒有其他存在。
可他們都知道,在這方空間之中,有著通往虛空島的異次元空間裂縫。
凡胎肉眼,是看不見的。
“那還有一個事情……”
說書人明白了,眼珠子一轉,麵上便泛起了喜色,隨即似乎是邀功一般的擠出了諂媚笑容,就要說點什麼。
“先等等。”
蒙麵人見狀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直接製止了他,撇頭看向四方。
隨後,頭一低,視線在地麵上滑過。
他眉頭皺起。
“我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你,真隻帶了一把劍過來?”
蒙麵人疑惑的望向說書人。
“什麼意思?”
說書人瞅了眼還在後方懸浮的有四劍,遲疑開口:“聞明,真來了?”
“不是聞明……”
蒙麵人蜷了蜷被黑色手套包裹嚴實的手,一扭腕,甩掉不適感道:“但也不止有四劍。”
“什麼意思?”
說書人、岑喬夫同時出聲。
蒙麵人有些不確定,眸色遲疑。
“錯覺嗎?總覺得,現場還有一把名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