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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一臉糾結,這明明應該隻是他的聞明。
岑喬夫歎了一口氣,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蒙麵人聽得心潮澎湃,突然一愕,反應了過來,麵色一板:“都這個當口了,你還和我耍滑頭是吧?”
“啥?”
徐小受一身的激情當場被澆滅。
“徐小受?”蒙麵人反問了一句,“想糊弄我?這個能算?你給我用聞明起誓!”
徐小受:“……”
“我真叫徐……”
“聞明!”
“噢。”
徐小受無語了,悲聲喪氣道:“聖奴,我聞明,選擇加入……”
“嗯嗯嗯。”
蒙麵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摁麵前青年的肩膀,道:“你的令牌是我的,先暫時收好,後續有空了再給你刻一枚。”
“理論上來講,我在大陸上還是有點人脈的。”
“雖然不知道你以後會遇上什麼敵人,但真要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也可以試著把令牌掏出來,也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對方可能會選擇放過你。”
“這樣?”徐小受眼睛一亮,問道:“那遇到紅衣白衣呢?”
“老朽勸你最好不要。”
岑喬夫在後頭默默補刀:“你還是找個機會毀了它吧,真拿出來,你隻會死得更慘。”
蒙麵人一樂:“是的,掏令牌,也要分情況。”
徐小受:“……”
這。
那要這令牌有啥用?
看著麵前青年突然有點嫌棄的表情,蒙麵人補充道:“但真要是必死之局,也可以試一下。”
“一個是死得更慘,一個是興許能逃生,多了幾分希望,不是?”
“是的。”徐小受搖頭,默默將令牌給收好。
“那麼,歡迎你的加入。”
蒙麵人鬆開了手,感覺像是完成了一件什麼大事,轉頭看向說書人,道:“介紹一下。”
徐小受同樣偏頭望去。
他知道對方應該是要給自己介紹聖奴的內部情況了。
說書人撅了噘嘴,但也沒有拒絕。
“聖奴總計有十把交椅,分彆代表著戰力最強的十個人,分散在大陸各地,各自執行著不同的任務。”
“人家位列第七,也就是聖奴的七把手。”
說書人指向蒙麵人道:“這位是聖奴首座,你知道的,排名第一,聖奴這個組織,便是他一手締造的。”
蒙麵人眼眸微含,稍稍挺了挺胸。
說書人再一指岑喬夫,後者身子站直,氣勢也筆挺了起來。
“這老匹夫……聖奴四把手,也就資曆老點而已,沒什麼特殊的。”
岑喬夫當即臉色一沉,“說書的,你什麼意思?”
“就那意思,你不過是比我早點進來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說書人撇撇嘴:“人家要能活你這麼多年,實力肯定不止現在這個水平。”
“你!”
岑喬夫一把抽出了小斧子。
“哎,還有新人在呢。”蒙麵人冷不丁瞪了過去,岑喬夫這才吹胡子瞪眼的放下了手。
徐小受聽得發滲。
“第四?”
“第四便是太虛了,那前麵的……”
他忽然想到了桑老,“對了,聖奴二把手?”
“也就是你師父。”
說書人接過話道:“他排第二,同樣是資曆老,和哥哥認識得早罷了。”
“實力呢?”
徐小受感覺這個組織的實力有點不對勁。
第四便是太虛。
那前三,不應該是更強麼?
可桑老第一次見時,感覺也就王座那樣子的實力啊!
連斬道,都有點虛的說。
“實力啊……”
說書人皺了下眉:“這個不太好說,這些家夥一個個好久沒見了,實力基本上也都在波動。”
“有漲的,也有受傷跌了的,很不穩定。”
“但你隻要知道,你師父他在十數年前……是十數年前吧?”
說書人回頭瞅了一眼蒙麵人,見其一頭霧水,也就自顧自道:“反正不是十數年前,就是數十年前的時候。”
“他,便是已經能和苟無月交手了!”
這……
儘管徐小受心頭已經有了一些底,但當桑老頭的真實實力從一個當世強者口中得到認可之時,他依舊感到了震撼。
苟無月,也就是七劍仙之一。
劍仙,更是太虛中的戰力峰值。
桑老頭,在十數年前,便已經達到了這一重境界?
那他在天桑靈宮……
“他受傷了。”
說書人知道這聞明在想什麼,道:“和苟無月一戰,即便能傷到對方,但劍仙之威,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那一戰過後,他直接失去了聖奴在中域的最大據點,甚至一身實力都差點跌破王座。”
“好在後續回到了東域這一片發跡之地,似乎找到了可以恢複境界的藥物,這些年在慢慢提升。”
“原來如此……”徐小受點了點頭,再問道:“那其他人呢?”
他偷偷瞥了一眼岑喬夫:“第四就是太虛了的話,第三是誰,還有其他人的實力……”
“這個就不多講了。”
蒙麵人出聲打斷道:“反正你隻需要知道,聖奴十把交椅,都不是虛木做的,那是實打實的存在。”
“每一把交椅放在某一個地方,那個位置,便要發生大動蕩,為的,便是最終的目標。”
“至於我們會不會怕了其他人……”
蒙麵人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良久道:“這麼說吧,算上即將突破的說書人,聖奴十把交椅中,幾乎都快要冒氣了。”
“冒氣?”徐小受不解。
“嗯。”
蒙麵人頭一點:“太虛之力。”
“嘶。”
這一下徐小受被驚得不輕。
十、十個太虛?
“這還隻是明麵上的力量。”
蒙麵人笑道:“暗地裡,還有很多人沒能聯係到,但同我們的最終目標都是一致的。”
“他們在等,我們也在等。”
“等一個合適的契機,估摸著,便能完全破開這一方世界囚籠了。”
徐小受暗自咋舌,卻不免也產生了疑問:“最終目標,那是什麼?”
“那便是你的目標。”
蒙麵人慨聲道:“不成聖,終為奴!”
奴?
徐小受感覺腦子裡的枷鎖一下子被打開,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往日裡總是能感受到這一層禁錮的存在,但卻又無法言說,難以道明那究竟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但現在……
“聖奴,聖奴,不成聖,終為奴?”
“原來是這個含義?”
是啊!
自己四下流離,處處碰壁的情況,不正是實力不夠,隻能為奴的真實寫照麼?
那些在棋局之中殺得飄鱗斷甲的強者,即便看著再威風,不也是彆人手下的一枚棋子,一個“奴”麼?
“不成聖,終為奴……”
徐小受呢喃了一聲,問道:“聖,又是什麼?”
他想到了狼狽聖人。
成聖了,就真的可以脫離奴籍?
蒙麵人負手踱步,目光微微往上,看著天邊淅淅瀝瀝的雨道:“聖,便是指聖人。”
“細分之下,便是太虛以上的境界,即半聖,以及十境聖帝。”
“達到這一步,你才能算得上半隻腳踏上了世界之巔……”
蒙麵人“嗯”了一聲,補充道:“真正的,世界之巔!”
半隻腳……徐小受聽出了他的話外音,腦海中再度閃過了狼狽聖人的畫麵,忍不住問:“那成聖了,便真的可以自由?”
這一聲落下,岑喬夫、說書人,連帶著蒙麵人都投過來了詫異的目光。
“怎麼?”
徐小受一時驚懼著後退幾步,“咋了?”
“能問出這個問題……”
蒙麵人若有所思,道:“你是不是見過一個人?”
“誰?”
“你的焱蟒呢,我看下。”蒙麵人伸手。
徐小受頓時有些遲疑,不肯拿出。
“入會費?”
這也太貴了吧!
蒙麵人一時額角降下黑線:“不是!就看一眼。”
“哦。”
徐小受這才不情不願的掏出了名劍焱蟒。
“真是它……”
蒙麵人接過名劍。
名劍瞬間狂顫,但在其一掌撫過之後,竟完全安靜了下來,發出了一聲雀躍聲鳴。
徐小受看得詫異,但卻沒有說什麼。
名劍認主,本來就是會對其他人有著排斥感。
但如若麵前這人真的是……
“它為什麼會聽你的話?”徐小受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好奇。
他記得先前自己去觸碰蘇淺淺的墓名城雪之時,那劍溜一下直接飛回了主人的身邊,根本不給自己機會。
蒙麵人卻失笑一聲:“名劍嘛,也通靈,你想和它交朋友,它自然也不會反對。”
“真這麼簡單?”徐小受有些狐疑。
“自然不是。”
蒙麵人笑著將劍遞了回來,“但我要真想和它交朋友的話,它敢拒絕麼?”
“……”
這下徐小受被噎死了。
他接過劍,竟能從焱蟒身上感受到一絲解脫般的喜悅。
這劍,方才在蒙麵人的手上,是緊張了?
“是有這麼一縷氣息。”
蒙麵人緊了緊手指,回過頭看著岑喬夫道:“就是他。”
岑喬夫點頭。
縱使心頭再不信,他此刻也完全明白了。
麵前這青年,恐怕潛力真不止自己看到的那般。
首座能看上也就罷了。
那虛空島的聖帝,竟也真的相中了這人?
可怕!
“你們什麼意思,有什麼秘密人家不知道的?”說書人看著二人在自己麵前眉目傳情,氣不打一處來。
蒙麵人卻沒有解釋,而是看向徐小受,回答著他方才的問題。
“成聖,確實不一定可以掙脫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