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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然出現的聖奴首座,顯然是把所有人都給震傻了。
閻王二人內心有著驚疑。
即便徐小受此刻不在,麵前這人,是有那麼一丁點的概率,為徐小受所假扮。
可劍念,怎麼解釋?
說書人堂堂斬道,又豈會配合徐小受無厘頭的表演?
再說了,他圖啥?
說書人是此間的戰力之最,需要配合假聖奴首座嗎,圖啥?
總不至於,二人配合,隻是為了拿那一滴聖血吧!
薑潮添更加是心下惶恐。
兩大擁有淚家瞳的神秘組織中人,聖奴說書人,已然是來勢洶洶。
現下這突如其來的聖奴首座,更將他的最後翻盤手段,一舉拿了。
他可不是薑閒。
聖血這等保命的底牌,沒有三張,隻有唯一!
當下丟了聖血,那手附劍念的聖奴首座一出,薑潮添立馬想到了天陽莊內,薑氏一行人被這蒙麵人支配的恐懼。
那會兒,對方甚至不用出手,所有人就失去反抗力了啊!
這時徐小受見所有人都給很麵,各自不再動手,並且還不間斷傳來了“畏懼”和“驚疑”的被動值,他頗為滿意的點頭。
隨後回頭望向了薑潮添,沙啞著聲音道:
“本座有事,暫且不陪你們玩耍,說書我也要帶走,你們的紛爭,自己解決。”
“值得一提的是,三厭瞳目,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說著望向了一側的薑琦。
薑琦還在那地兒發愣。
此間斬道之局,她區區王座,一點波瀾都掀不起來。
即便是智多謀,這一刻薑琦能從聖奴首座那渾濁目光中讀出來的,便隻剩下這人的一點賞識。
緊接著,眾人便聞這蒙麵人一聲低歎:
“三厭瞳目,本座若想要,那會兒你們薑少,就已經保不住了……”
此言一出,薑氏三人瞬間篤定。
這,是個真的聖奴首座!
這人,和那會兒去天陽莊做客的那人,同為一人!
聞聲的薑潮添仇恨對象瞬間被轉移。
他知曉,試圖奪取三厭瞳目的,必為眼前這倆不知何來路的閻王之人。
畢竟,那日天陽莊,他薑潮添連聖奴首座的麵都見不到,便是被趕了出去。
可就因為也知曉聖奴首座曾去過天陽莊,此間之事,對方便失去了撒謊的可能。
聖奴首座所說的不屑。
便應該是真的不屑了。
“閻王……”
薑潮添目中的仇恨之色閃過,瞥眸望向另一側的二人。
這時候的閻王二人,已經感覺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三厭瞳目,他們真的隻拿到了一顆!
另一顆,在徐小受手裡!
可是,聖奴首座出現在這裡的時機,太晚。
他可能沒看到,也是可以不屑三厭瞳目。
然而徐小受稀罕呐!
這小子出手奪了三厭瞳目其中的一半,恐怕這會兒,連聖奴首座都不知曉呢!
然而當下,誰敢多言?
聖奴首座出現,不計較他閻王二人假冒的聖奴身份,已是萬幸。
這會兒,陰曹和百鬼,哪個敢在這等媲擬黃泉大人的存在麵前,多說一句“你可能不知道,但三厭瞳目的其中一顆,真在你們聖奴的徐小受手上”?
誰敢?
言多必死。
“走吧。”
見場中無言,徐小受隻轉頭看向了說書人:“雲侖山脈那邊,事情還沒解決呢。”
說是雲侖山脈。
但徐小受心係的,隻有交易會現場。
雖說天祈林的行動耗時不多,但現下分秒必爭,不知道交易會現場那邊進展如何,聖奴的其他支援有沒有到位,大家死了沒有……
陰曹覆籠天祈林的幻術被迫中斷了一次。
聖力泄露。
此間之地,約莫最後趕來之人,絕對很多。
總而言之一句話:此地不宜久留。
心神龐思,等了好一會徐小受才反應過來。
他一言道出,一側說書人竟沒有及時反饋。
對方這時正苦著臉,似乎在抵抗著什麼,身上竟還湧現出了靈元波動。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這一變化,一下就意識到。
說書的小世界外邊,有了來人。
說不得,此刻對方正在試圖攻破此方空間!
“說書?”
場中唯一意識不到這一點的,僅有徐小受。
他才先天,縱使見多識廣,對這類空間戰鬥的手段,涉略太淺,隻皺眉於說書人沒及時配合自己。
“完蛋……”
這時候說書人說話了。
他像是便秘完暢通了一般,突然轉過臉,對著徐小受露出了苦兮兮的乾笑。
還不曾多言。
“嗒、嗒、嗒。”
天祈林遠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
這一下徐小受再無知,也意識到是說書的世界之力,竟抵抗不了外人,被強行闖進來了。
“白衣來了?”當是時,徐小受惶恐。
所有人紛紛側目。
閻王二人同樣緊張起來。
今夜之事越扯越大,就因為被偷了一顆三厭瞳目,局勢像開始滾起了雪球,變得愈發不可收拾。
這會兒要是白衣的支援到了,那場中唯一高興,隻有真正的受害者薑氏了。
薑氏幾人矚目而去。
若說期待……
場中唯有這薑氏的三人,心頭有著那一縷希冀。
……
“嗒、嗒、嗒。”
腳步聲越來越近,不疾不徐。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些咣咣當當的響聲。
所有人的靈念同一時間探去。
然而這時候,便是徐小受的“感知”,在查探來人時,也隻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像是打滿了馬賽克的人影輪廓。
這是個大佬!
確實,連說書人都沒能抵抗得住對方的強闖。
來人不是大佬,還能是啥?
所有人都意識到這一點。
局麵一下子緊促了起來。
咣當的鐵器交碰聲,應和著從容的步伐聲,在場中幾人的耳畔越來越近。
“誰!”
陰曹低喝。
他已經有些抵抗不住壓力,必須出聲破壞這股氣勢的累積。
然而,來人在十分刻意營造著壓迫感,根本沒有回應,隻依舊從容的步步逼近。
好半晌。
霧靄深處,才終於走出來一道滄桑的人影。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仿若從天穹飄下,縹緲到了極點,也沙啞到了極點的聲音:
“吾乃……八尊諳。”
這聲音,輕緩而內斂有力,平淡且頓挫分明。
若放在他時,放在他處。
這般出場,配合這三個字。
哪怕是太虛,可能都要震上三震!
但現下。
當應和著那一個響當當的名號,適時走出來一個頭發邋遢,黑袍破爛,染著汙血,拖著麻袋……
縱使其手僅有八指,其脖頸有一傷疤,其人目光渾濁,其聲異常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