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忍部首座!
“白蘞,你當真以為本座不敢對你出手?你當真以為,你打得過我?”滕山海從天穹之上衝下,怒目而視。
這一次,白蘞尚未開口。
他的身後,忽然道則一晃,顯露出另一道身影來。
“他是打不過你你呢?
“我讓你滕山海一隻手,你,打得過我嗎?”
一身黑衣的無眉男子隨聲落於白蘞身側,他左手懸於腰後,右手虛托,掌心之中,有一朵黑色的火焰在灼灼而燒。
隨著身形逐漸凝實,所有人瞳孔大顫。
因為這個新出現的不速之客,不是一人而來,他的身後,還有著高達萬丈的虛幻九龍之影,龐然如城,騰挪舞爪。
“乓!”
僅僅抬眸看到這九龍虛影一眼,十三太虛腦海內炸響驚雷,僅剩一片空白,雙目甚至淌出血淚。
“聖像”
滕山海同樣看到了這聖像。
相較於十三太虛,他太有麵對這聖像的經曆了。
上一次這麼見著這九龍虛影的時候,他連蕭神槍都被薅了,而那一次,他的對手,僅僅隻是宗師境界的徐小受。
“九龍焚祖”
滕山海艱難吐字,雙膝打顫,差點沒當場跪下去。
太虛背負著的聖像,可遠比宗師的要強大得多,這簡直就是混沌五大神器的本體在和它的木製玩具在作比較。
更何況,除卻聖像“九龍焚祖”,這個突兀出現的家夥,還有一種足以威脅到自身的力量
滕山海目光落到了那人手心中的黑色火焰,認出了這火焰的來曆。
湮神火!
九大祖樹之一,蒼穹神樹之上才能誕生的天火,而這人掌握的,就是火種本身,沒有任何經過削弱的力量!
“無眉、湮神火、玖龍焚祖你是牧凜?!”
滕山海終於將視線挪到了那一張陰翳瘦長的臉旁上,強忍著聖像之威帶來的不適,艱難吐字:“你,怎會在此?”
理論上講,牧凜其實和滕山海同輩,白蘞才是二人的後輩。
但輩分隻適合在燼照一脈之中稍稍算算,在聖神大陸,誰不知曉牧凜得以算得上老一輩的至高強者了?
“聖宮無眉”,可不比“聖奴無袖”!
牧凜也不是青春叛逆期,一有想法就會叛出聖宮的無知蠢貨。
他足足跟了燼照半聖龍熔之數十年,在聖宮完成了一切天才應該完成的修行,為突破半聖做好了萬全準備。
這樣一個無時不刻都在聽從半聖教誨的人,戰力方麵,怎會輸於當世任何一個太虛?
更何況,他滕山海都不敢自認是當世最強太虛!
牧凜足足背負了聖像十餘息時間,將在場所有人鎮壓得完全屈從之後,他才從容關掉聖像。
“我再不出來,你滕山海是不是要就要將我徒兒斬於此地?”牧凜不見情感波動的說道。
滕山海這時已經知曉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了。
“不敢。”他長歎一聲。
白蘞在後方一翻白眼,低聲道:“師尊,他殺不了我。”
牧凜冷哼一聲,回過頭去:“都屬王座,太虛大意之下,都有可能被道境所殺,何況你區區斬道?”
白蘞臉色一紅,不敢再多言。
滕山海沒時間聽這師徒倆廢話。
既然牧凜都出現了,他雖不清楚情況,但也知曉,隻有全盤托出,才能讓那古劍修不影響到戰局。
可方想言語,牧凜微一擺手:“不必多言,天機世界內部世界之力,不會被那小子的突破影響,一旦情況有變,我可以出手,將雙方力量隔絕。”
白蘞眸底有微不可察的訝色閃過,不明所以。
師尊這是怎麼了,他要幫聖神殿堂?
滕山海聽得又驚又喜。
驚的是作為對天機術一竅不通的戰鬥型火法師牧凜,竟還有特殊的手段,可以影響到天機道則?
喜的是牧凜既然敢斷言,那一切便有了保障,他無需再懼那劍客突破,影響了饒妖妖的布局。
雙方突然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又恢複到隻剩下劍鳴嗡嗡的聲音。
這麼一段小插曲過後,顧青二的突破顯然已經到了尾聲。
牧凜對聖像的掌控力十分之強,絲毫沒有影響到這一個試煉者的突破進程。
沒過多久,孤音崖上金色劍海的力量趨於穩定,在全場所有人的注視中,那中央之處浮空的身影微微一晃,似乎從頓悟狀態中恢複了過來。
“哈哈哈哈!”
率先響起的,依舊是狂妄的大笑,緊接著,還有幾聲充滿喜悅的宣泄:
“顧青三,你完了,這下看我不打得你跪地求饒!
“顧青一,等著吧,隻要你敢回來,我一定讓你嘗一嘗萬劍術的滋味!”
“還有你,溫咳咳!”
顧青二沐浴在金色之中,尚且來不及睜開雙眼,便已經口出狂言。
話到最後,他突然重重咳嗽了兩聲,停下了張狂。
感受著腦海中大量從劍之大道中汲取而來的大量知識,顧青二已然明悟,自身堪破了那一重瓶頸。
手一伸。
“咻咻咻”
那十二萬九千六百金劍中,唯存實體的九柄靈劍,咻然飛回了背上劍輪。
做完這一切,顧青二才睜開雙目,目中劍意四射,睥睨八方,將孤音崖上的地麵、空間,撕開了一道道凜然的劍痕。
而後,當視線重歸有了焦點之時
“阿咧?”
顧青二,僵在了原地!
印象中,短短的突破時間前,孤音崖上本空無一人。
可睜開眼後,不遠處便多了足足十幾道身影那一個個氣勢不俗的家夥,正用著一種打量小醜的戲謔目光,在打量著自己。
“???”
這一臉的問號,不止是對麵十幾號人擁有,顧青二同樣如此。
他一頭霧水盯著對麵,足足沉頓了許久,終於,臉色從狂喜的漲紅,變成了羞臊無比的滿是血色。
有人來了?
為什麼我完全沒有感應到?
這些家夥,什麼時候到的,應該是在我說完最後一句話才出現的吧?絕對不可能是從始至終,就一直在這裡的吧?
“小家夥”
滕山海還未曾開口,牧凜已經踏前一步,努力擠出一副溫和的麵孔,親切問道:“突破,可曾有意外?”
他那高顴骨、深眼窩、無眉的陰翳的臉,再怎麼想擠出表情,也隻會像是死屍突然生動了一般,嚇人無比。
旁側白蘞陡然一哆嗦,被師尊這副麵孔嚇了一跳。
他一下反應過來,師尊要使用什麼招數了
不止白蘞,現場所有人都被牧凜“努力”過後的容貌給驚到,可從他們角度看,牧凜關切一下小輩,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這些人的表情、反應等落到顧青二眼中,就都顯得十分驚悚了。
那個無眉的黑衣的家夥,一臉不懷好意地詢問自己的突破進程什麼意思?
我的突破,與你何乾?
顧青二再打量了對麵那一張充滿陰霾的臉,嚇得差點逃離此地。
可他想到自己已經在劍道方麵有所突破,麵前這幫人,看著修為不俗,且一個個奇裝異服,不似好人,正是可以拿來試驗新手段的好對象。
顧青二見過執法官。
執法官們都是身著黑袍的,還有大兜帽,一個個形象無比鮮明、正義。
而眼下站在他麵前的,有著道袍的假正經老頭、穿麻衣的怪誕老太、滿臉橫肉的大肌霸、披著盔甲的獨眼男、詐屍一般的無眉怪
這一個個形象,能是好人?
一想到這是群偷渡者,且還有可能見證了自己方才不可見人的“發泄”,顧青二又羞又怒。
他雙手一揚,劍輪上九劍飛出。
滕山海心頭一揪,意識到是牧凜的尊容嚇到了對麵小年輕,急忙出聲:“且慢”
可這時,牧凜卡在他前頭,同樣伸出了手,奪過聲道:“等等,小兄弟,我們不是壞人,你不可對我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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