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四五章 一事無成饒妖妖,一朝頓悟通聖道!(1 / 2)

“不、可、能!”

饒妖妖在緊咬的血牙中吐字:“薑布衣,你都看到了,你也知道的,滕山海……不能死!”

“可你也知道,他不死,我死!”

薑布衣瘋了,誅聖雲光更加用力,完全不給饒妖妖麵子。

“你們聖神殿堂高義、護短,可有為本聖想過哪怕一絲嗎?”

“不要逼我……”

薑布衣搖著頭,眼神瘋魔:“本聖,不想動你!”

“噗!”

誅聖雲光強壓之下,饒妖妖噴血如瀑,渾身都龜裂開來,卻還在苦撐,“我保證,他隻要活著,以後都不可能去傷到你,以及北域薑氏……”

“你的保證有什麼用!”薑布衣怒吼。

他是何人?

若會信這些片麵之辭,還能於在北域那等艱難環境中,成長到半聖?

天真的可憐兒,早在大浪淘沙之下徹底滅絕了,剩下踩著萬人枯骨成長起來的煉靈師,哪個還敢心存半分僥幸?

滕山海,必須死!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救走他!

“滾開!

!”

薑布衣再用力,饒妖妖終於支撐不住,被轟得崩飛。

誅聖雲光的力量控製十分精妙,隻是擊退了饒妖妖,餘下的誅邪之能,全部傾瀉在了饒妖妖想要護下的那點滕山海的血沫上。

“嗤~”

蒸發、消逝的聲音。

滴血重生、餘肉複活……這種種玄異手段,在凡人看來如夢似幻,薑布衣成長路上,卻不知多少次用這種手段死裡逃生了。

他能做到,聖神殿堂自然也能!

所以薑布衣曉得今日滕山海的血肉半點不能有殘留,不僅如此,他靈魂碎片、精神意誌,哪怕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丁點痕跡……

過後,薑布衣也會用半聖意誌,完全抹除!

最怕不是自己心軟,而是全力施為之後,敵人卻還苟剩一口氣,在不知多少年後複活,一直躲在暗處,終於修煉功成之後尋來複仇。

這是最讓人絕望的。

薑布衣不想讓未來的自己陷入僵局。

誅聖雲光對付成熟的魔神之力,或許質量方麵比不過。

但一個太虛掌握的魔神之力,連萬分之一的力量都發揮不出來,誅聖雲光,就是當下最好的解決之法。

化成碎肉的滕山海,完全沒法反擊,隻能任由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痕跡,點點消逝。

“淨化。”

薑布衣輕聲宣判,聖域之內縈起聖光,將所有的一切,通通清成虛無。

靈、肉、意誌和希望……

滕山海,徹底抹除!

“嗤!”

地底深坑之中,饒妖妖拄劍插入地麵,勉強支起了身子,見著這一幕,嬌軀晃顫。

滕山海,死了……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薑布衣不留半分情麵,將人徹底抹除了。

再回看戰場,除了滿地狼藉之外,哪裡還有丁點滕山海留下的血汙痕跡?

聖域之下,太虛無所遁形。

滕山海任何可能翻盤的暗手,全被鎮碎、磨滅了。

“薑布衣……”

饒妖妖拔出了玄蒼神劍,不可置信地輕喃著。

她飛出了深坑,落到了薑布衣身前,輕輕搖著頭,一聲長歎:“你不會希望知道殺死滕山海後果,你,也承受不起……”

薑布衣無聲盯著麵前女子。

人已死,聖神殿堂能奈我何?

為了個死人,出手對付半聖?

“節哀。”他閉上了眼。

“嗬!”饒妖妖被氣樂了,拖著劍轉身離去,“薑布衣,我隻能說……你被人當槍使了!”

滕山海直至死前,都還認為殺他的薑布衣,乃徐小受所變。

這絕對不會沒有緣由!

饒妖妖在想,或許自己到來之前,薑布衣到來之前,這個地方已經發生過了什麼。

滕山海,肯定已經和徐小受碰過麵。

他確確實實從對方手上拿到了蕭神槍,也聽過那個“薑布衣”以徐小受的口吻說過了什麼話。

如此,滕山海才會篤定出手殺他的薑布衣,一直都是徐小受所變。

可惜,死人無法開口了……

真正的半聖薑布衣根本不給機會,他甚至沒有問清一切,就將人給宰了。

薑布衣蠢嗎?

饒妖妖心知肚明,或許換個身份,她的選擇也隻會對方一樣。

得罪了,這個人以後還會很強,那隻能直接得罪至死!

這不關乎於“蠢”,隻能說形勢所迫。

且那個用計之人,太高明了!

“徐小受……”

“嗬嗬,哈、嗬嗬哈哈……”

嗒嗒的腳步聲,應和著饒妖妖逐漸變得慘澹的笑。

聲音遠去。

駐留原地的薑布衣,緊閉雙目卻依舊不曾睜開。

他食言了。

本來還想留一個人頭提著去桂折聖山上質問道穹蒼,可現在,薑布衣一點機會都不敢留給滕山海。

“當槍使?”

“徐小受?”

薑布衣何曾不曉得,他或許真被那個素未謀麵的小輩“徐小受”,給當槍使了。

可滕山海不能忍!

就憑他那一嘴的汙言穢語……

要不是堅信聖神殿堂和聖奴不可能合作,薑布衣都要以為,滕山海是想用命幫聖奴給自己扣一頂屎盆子,他就是隱藏的聖奴第十座!

滕山海,太賣命了!

送到刀下的人頭,不割,如何能治其狂妄?

可以說,滕山海取死,全因其自身嘴臟。

薑布衣甚至不覺得那個“徐小受”能操縱人心到這個地步,導引滕山海做出那等瀆聖之事。

或者其用計本身,就不考慮此局會死一子,純粹是放任自由,順其發展而已。

滕山海不爭氣……

而換個角度想,他卻也太爭氣了!

“嗒、嗒、嗒……”

聖域邊界之地,腳步聲即將脫離此地。

薑布衣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過多去糾結那些無畏的煩惱。

滕山海一死,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最後能否化無,全看自己如何處理。

“留步。”他終於睜開了眼,目光放到了遠去饒妖妖身上。

饒妖妖腳步一頓,玄蒼神劍倒提,怒不可遏轉過身來:“薑布衣!人你也殺了,麵子你也不肯給,怎麼?現在連我,你都想要留下?”

“饒劍仙言重了……”薑布衣視線從遠方女子俏臉上挪開,下移,遊過那被鮮血浸染了的衣裙,最後定格到了染血的玉足之上。

準確的說,是饒妖妖踩著的鞋子。

“人可以走,鞋履留下。”薑布衣沒有多瞧,挪開目光。

聖域之內,萬事萬物無所遁形。

饒妖妖自以為她的伎倆瞞天過海,殊不知薑布衣早將一切掌握於手中。

踩著血沫用玄蒼神劍支撐,明暗兩手,如此就想帶走滕山海的血液?

當我薑布衣,溫室中成長起來的?!

“卡!”

聞聲饒妖妖拳頭緊攥,自知那點小心思再也不可能隱藏,腳一踢,將右腳的鞋子踢了過去。

“給你。”

嗤一聲,誅聖雲光降下,薑布衣甚至不敢用手去拿,怕被當成把柄,隔空就將鞋履鎮成了虛無。

“另一隻。”他再道。

饒妖妖怒。

她就是用右腳鞋子沾血的,左腳根本沒時間也跟著踏上,薑布衣既然能察覺到她的小動作,不可能連這個都沒注意到。

“抱歉。”薑布衣卻沒有半點退縮,迎著對麵怒火,平靜說道,“你知道的,穿著一隻鞋走路,不太方便。”

“給你!”

饒妖妖左腳再一踢,將剩餘的鞋子也踢飛了過去。

“嗤~”

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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