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五章 帝王術、製衡法,戌月灰宮唯一接洽人!(2 / 2)

「傳聞五大聖帝世家出手了,具體情況我們並不知曉,但吞噬之體發跡快,消失也快。」

「他留下的傳說不多,便像人間蒸發了一般,蹤跡和事跡,一並消失。」

「唯一讓人記住的,便是這位的體質了一—吞噬之體,五大絕體之首,普天之下,僅此一位,也當之無愧。」

李富貴說著停下,像想起了什麼,側頭問道:「受爺可知曉,聖神殿堂也在研究鬼獸一事?」

徐小受眯起了眼,想到了白窟中遇見的那少年紅衣,「略知一二。」

李富貴點點頭,若有所思,道:

「聖神殿堂抓住了大量鬼獸,有研究也很正常隻是目前還沒有任何風聲出來。」

「戌月灰宮都有成果,我是不信聖神殿堂沒有成果的。」

「所以說不怕他們弄出動靜來,怕就怕他們一聲不吭,突然來發大的,那就很可怕了。」

「我會注意的。」徐小受聽出了李富貴話語中若有若無的提醒,記下後轉而問道,「你說戌月灰宮有了成果?」

「對。」李富貴望來,認真道:

「風蕭瑟就是很明顯的成果,出於戌月灰宮,必然契約鬼獸,但他已經不需依靠製戌物了。」

「這種情況下,隻要他不主動展露鬼獸之力,不被聖神殿堂的人看見,那紅衣也拿他沒辦法。」

「大背景,戰力強,和鬼獸完美契合,可能擁有的特殊能力......」

李富貴一臉唏噓,「除了暗殺,我不知道紅衣有什麼方法能拿下諸如風蕭瑟這類新型成果,至少明著來肯定不行。」

徐小受恍然。

所以這就是風蕭瑟為何敢大搖大擺走在虛空島,還不隱藏身份的原因?

確實,背靠南域風家,七劍仙都是他們排出來的。

聖神殿堂要動這個不知真假的風家叛徒,就得麵臨南域兩大霸主,南域還不是他們的地盤。

所以,得三思而後行。

「受爺。」

李富貴語氣嚴肅了些許,提出自己的建議:「待會兒出去之後,風蕭瑟可不殺,他能利用,活著比死了有價值。」

「怎麼說?」徐小受一下很想聽聽這位的見解了。

李富貴清了清嗓子,深吸一口氣,他看到了受爺對自己的看重,當下認真陳辭:

「戌月灰宮的主戰派,隻針對聖神殿堂的紅衣,他們本就不是我們聖奴的敵人。」

「八尊諳大人一直在尋求合作之道,隻是戌月灰宮現任宮主是白胄,是守舊派的人。」

「聖奴的宗旨和白胃的想法截然相反,所以白胃宮主拒絕了。」

李富貴臉上有著遺憾,接著道:

「守舊派的人,主要目的是在紅衣的壓迫下,尋找一種溫和的解決問題的方式。」

「他們遵循的,是戌月灰宮建宮之初最原初的宗旨,為了保護絕大部分的鬼獸。」

「和紅衣、和聖神殿堂發動戰爭,絕對死傷無數,這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徐小受聽得皺眉,忍不住插一嘴,「可紅衣的行動從沒停止過。」

李富貴嘴角一抽,瞥了無知的受爺一眼,不留痕跡的快速回答道:

「是的,紅衣針對鬼獸的行動從沒停止過。」

「但因為戌月灰宮守舊派存在的關係,紅衣幾乎沒有正麵、大規模的針對過戌月灰宮。」

「而這,也是雙方都保持生力,賴以同存的憑借。」

徐小受聽懂了。

因為那位宮主是白胄,是守舊派,所以一切都還可以談。

但如

果戌月灰宮隻剩下主戰派,那大家都可以放下一切顧慮了,直接開戰。

非是你死,便是我亡。

可無論哪一方沒了,另一方必是元氣大損。

這個時候,背地裡虎視眈眈的狼群們,也便可以動了,譬如聖奴。

「那位宮主,跟老八應該很不對付吧?」徐小受笑了,隨口一提。

李富貴驚異瞥了受爺一眼。

好快的反應!

他分明一點都不了解戌月灰宮的事,就跟不了解半月居、花草閣一樣。

可就幾句話的功夫,便能理出來白胄宮主的立場了?

「是的,很不對付!」

「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至少白胄宮主表現出來的,隻能是不對付!」

李富貴又在心裡頭給受爺添了一條「多智不止近妖」的評價,再道:

「可白胄宮主也是一個有野心、有想法、有能力的人。」

「他也在找尋那可以解決問題的正確答案,並且作出了行動。」

「那,便是虛空島內島!」

「內島?」徐小受還以為那答案是自己呢,畢竟貪神都送到了自己嘴邊了。

李富貴點頭。

「就是內島!」

「強大的鬼獸,有的甚至完全殺不死,隻能鎮壓。」

「在知曉了虛空島內島鎮壓的大量鬼獸有逃匿跡象後,白胄宮主便開始行動了。」

「他的行動很隱秘,我們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您。」李富貴定定望著徐小

受。

「我?」徐小受一懵。

「是的,白胃宮主率先找的,便是從內島逃離的鬼獸,隻不過成效一般。」

「因為要論內島,就離不開八尊諳大人,他才是黑白雙脈之主。」

「而能從內島逃出來的鬼獸,大都接受了幫助,領了八尊諳大人的任務,很少能靠自己能力主動逃離的。」

「白胄宮主,或者說守舊派的人,成效最好的一次,就是差點找上了封天聖帝。」

「這是他們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因為黑脈的人不太聽話。」

徐小受回憶起了無法無天的灰霧人封於謹。

這家夥身上,是半點領了任務的痕跡都看不見呐!

從一開始就寄生在莫沫體內。

後在天桑靈宮這個聖奴的根據地裡,借著大招牌,默默發育了好多年。

最後被自己發現,打出來了原形,趕忙逃離,又不知道哪浪去。

要不是八宮裡戰役結束後那波,八尊諳親自出麵,要他跟著自己,恐怕封於謹還在不知道哪處逍遙呢!

而說是說要跟著自己......

莫名其妙的,這家夥又跑不見了。

封印屬性、前聖帝修為、還脫離了禁法結界回到了大陸上......

嘖嘖!

換做是我,我也無法無天,逍遙自在!

徐小受突然懂了封於謹的心態,那次被八尊諳逮到,他心情肯定如吞屎一般難受吧?

「還好八尊諳大人及時中斷了他和戌月灰宮之後可能會有的聯係。」

「否則,這個人或許就真要被弄走了。」

李富貴還在說。

他的話同徐小受所想的一樣。

但卻是以另一種角度,站在了大局之外、棋手位置,給徐小受成長經曆上所遭遇的一切,作出彆樣解釋。

從天桑靈宮,從外院風雲爭霸開始......

這局,竟然就已經存在了,並且一直不停在轉!

隻是以前徐小受身在局中,完全看不到這一層。

現在他高度到了,自然而然的,便能接觸到這全新的一麵,回顧過往,也多了不同理解。

「白胃宮主的計策失敗了,但他也不是一個甘於平庸之人,所以,他找上了您。」

李富貴發現自己說的這些,受爺好像真的是第一次聽。

難道八尊諳大人從沒給他講過這些麼,那他一直以來,也是被當作棋子在用

啊!

隻不過......

從方才看到受爺的多重奧義陣圖,以及八字令,還有他那離譜至極的戰力後。

外加八尊諳大人親自要求的,宣傳「受爺」之名。

李富貴輕易就能讀出來高層的意思,這是要把受爺當棋手培養了。

自己若抱有小覷之心,橫死當場都不是沒有可能。

李富貴的態度很謙卑,從始至終都隻有謙卑,除了聽到「抵足而眠」。

包括一開始雙方都還沒有相認,他就能開跪——從認出受爺身份起,李富貴就端正了自己的位置:隻是下屬,不可僭越。

「焦糖糖您肯定認識,她就是守舊派的人,很大程度上,代表的就是白胄宮主的意思。」

「封天聖帝他們得不到,便想到了利用您——這正是我們找到白胃宮主出手痕跡的突破口。」

「焦糖糖將貪神給了您,是因為她從您身上,看到了同守舊派相差不大的理念。」

「這是白胃宮主樂意看到的,卻也是有彆於聖奴宗旨的。」

李富貴小心翼翼斟酌著措辭,因為他現在的話,已經很大逆不道了。

「八尊諳大人的做法很激進,他甚至直接和聖神殿堂開戰,但您不大一樣。」

「隻論鬼獸和紅衣之爭的話,如果用得好,您就是戌月灰宮的一把劍,為他們開道的劍!」

「且您還是不八尊諳大人,還在微末之時,沒那麼鋒利,行事作風也同八尊諳大人不儘相同。」

「這是白胃宮主最喜歡的人,而您的立場,從接受貪神那一刻起,也已經注定了。」

「和鬼獸有染,羈絆一成,便再無法撇清!」

徐小受默不作聲聽完了李富貴帶著全新見解的一連番話,消化完後隻剩一聲長歎。

「唉......」

太繞了!

這兜兜轉轉扯出來的又一個局,未免也太大了些!

大陸五域之人不敢和鬼獸有染,莫不是不止因為紅衣,還有戌月灰宮,或者白胃宮主的這一層關係在?

這特娘的......

太臟了!

玩戰術的,個個都跟老樣臟!

要不是有個南域的人過來,還是自家人,還是個聰明人,現今自己都還沒能解開這個結!

或許,還要因為貪神會煉丹,而洋洋得意......

徐小受越看這個李富貴,眼睛裡的喜愛,就越藏不住。

他太需要這個人了。

有認知、有高度、見解還深刻......完全可以當做鏡子來用,以窺自弊。

「如果你是我,你會如何破局?」徐小受問。

李富貴苦笑了一聲,回眸指向冰霜世界的外邊,無奈道:

「受爺,您肯定有答案了,何必考我呢?」

「守舊派的人怕被八尊諳大人利用,所以看中了您,是因為您對待鬼獸的理念,以及當時表現出的潛力巨大。」

「那麼如今看見了您潛力釋放後,化作了強大戰力的風蕭瑟,作為主戰派一方的代表,他若知曉了貪神的存在,

非是您敵,就是您友了。」

「所以歸根到底,受爺您才是戌月灰宮唯一敢且能接洽的人啊!」

頓了頓,李富貴由衷一歎,唏噓道:

「主戰派要統一戰線,必先清除守舊派;守舊派以您為劍,方可破紅衣之困局;您以風蕭瑟為鑰,則可啟用主戰派的力量,反製白胄宮主。」

「這,不就是受爺您一貫在用的帝王術、製衡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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