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無色終於弄懂了黃泉此前的眼神。
他瞄向空餘恨的右手位置,還是沒能看到那裡有什麼手杖的痕跡。
可濃鬱的時間之力以此為基點,往四麵八方輻射而出。空餘恨本身不顯山不露水,像是個凡人一樣,但他掌心所握,像是捏住了時間奧義!
「這就是尋常人看不
見的時祖影杖?但連本帝都看不見,有點扯吧…」
顏無色心情不由更沉了些。
與道小子齊名的家夥,還掌握超越了黃泉的時間屬性之力,如何能教人不慎重呢?
這邊在光速確證來者身份。
另一麵,手握時祖影杖的徐小受,得到了第二個特殊能力。
他竟輕而易舉感應到了貳號的傳音波動,心念一動間,時祖影杖流出了力量。
耳朵都沒動,貳號對顏無色的那番話,全給徐小受竊聽去了。
「這杖,還有助我提升位格的功能?」
「連半聖的話都能竊聽,我自己還有聖力那現在的我,同真正的半聖,有什麼區彆?」
徐小受再一次刷新了對「時祖影杖」的認知。
十大異能武器,每一把都太特殊了。
這手杖握著,真給人一種「我就是時祖了」的錯覺啊!不能飄、不能飄
徐小受不住在心頭告誡自己,聖力是不能露的。
甚至當下狀態,連空間、時間道盤,都絕對不能踩出來。
次品奧義陣圖的光芒,比上真的,太容易分辨了。諸如空餘恨這等存在,你要麼踩出來一個大成的奧義陣圖,要麼什麼都不做,讓人去猜。
踩出來個光芒那麼弱的,不外乎是對在場諸多老狐狸宣告:
我是假的,我是假的,快來揍我,快來打假!
這般想著,頂著不知道是不是空餘恨的臉,徐小受輕易卻噙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眼神轉向貳號:
「你很有趣。」
空餘恨的臉,他很難記住。
但在古今忘憂樓中對空餘恨的認知,徐小受自覺應該沒記錯。
那個人,好像是失憶了,對自己的過往,十分感興趣。徐小受於是流露出了更多幾分的饒有興趣,對著貳號再道:
「也許,我們該找個地方,好好坐下來,聊一聊你對我的認知。」
說著,他又伸出手指,抵住太陽穴,眸底閃過幾分複雜。
這一刻,記憶中空餘恨的神情,完美複製粘貼到了徐小受的臉上。
「你知道的,我忘記了很多東西。」
貳號的傳訊戛然而止。
他有種被虎狼盯上的錯覺,也第一次體會到了真正人類才有的那種頭皮發麻。
但他還未曾有應激動作,便見空餘恨放下了手,搖著頭看向了另一邊。
「可惜,不是現在。」
「因為現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貳號聞聲而望。
顏無色也順著空餘恨的目光,看到了梅已人身旁驚喜交加的徐小受,當即眉目一沉,「你是聖奴的人?」
「受人之托,終人之事。」徐小受硬著頭皮,以一種飄忽的口吻,道出了模棱兩可的話,心下卻在瘋狂吐槽。
老八啊老八,你什麼時候能靠譜點?
我真受夠了這種給自己當靠山的感覺!
如果你沒有後手,那就直說,沒必要每次,都讓我自己來當自己的後手
可心頭再苦澀,徐小受必須帶走一個人,不然空餘恨的登場就出現了很大問題。
我來到,我看見。
哦,抱歉,你們在打架啊?
那你們打你們的,我先走一步這很有鬼吧!哪有這樣子荒唐的大佬啊?
「前輩。」
第二真身同本尊視線接觸,幾乎淚目,顫聲道了一句。他真沒想到自己一誕生,就得背負如此沉重的使命,陪著演完這樣一場大戲。
但凡這裡頭出了點差錯,自己,乃至
是自己本尊,都得葬身這裡!
「梅已人,跟我走一趟吧。」徐小受卻淡淡說道,眼神飄向另一邊。
第二真身猛一顫。
梅已人同樣愣住了,指了指自己,「老朽?」
他認為空餘恨是八尊諳的人,那理應是過來帶徐小受離開這等是非之地的。
帶自己走,是怎麼一回事?
徐小受呢?
這小子反而不要了?
「彆忘了,你是怎麼來到的虛空島。」徐小受盯著老師的臉,一臉的陌生,與毫無感情。
梅巳人怔了有一刹。
也許這一波在外人眼中是正確的。
因為他梅已人為了救徐小受,基本和聖奴綁定了,八尊諳讓人來救他,很合理。
但在梅已人自己看來,這太怪異了!
很怪,有說不出的怪!
彆說這不像是八尊諳能做出來的事,他梅已人,又哪裡還需要彆人來救了?
這反倒像是、像是
梅已人瞥了旁側從消失術中被時間逆出來的徐小受,看到了他一臉的絕望。
毫無破綻!
可這,就是古怪的地方!
靈念一動,梅已人將之牽係到身上的通字符去。
那來自八尊諳,讓自己藉此在虛空島尋找徐小受位置的符咒,二次給出了反應。
但符咒指向的位置,卻不是身邊人,而是…空餘恨!轟一下,梅已人如遭雷擊,大腦短暫有一刹的空白。他是徐小受?
空餘恨才是徐小受?
那身邊這個玩意是誰?他才是空餘恨?不是啊啊,好亂!
什麼東西?
什麼時候調包的?
這兩個徐小受,到底發生過什麼,在什麼時候…嗯?徐小受消失那會?
梅已人終於意識到了這一關鍵節點。
他早有耳聞自家學生偷天換日的本領,連聖神殿堂都能給秀得摸不著頭腦。
當下於這雲橘波詭的戰局內,徐小受還能玩轉來這麼一出,把自己都給搞懵掉梅已人已不知該作何感想了。
徐小受頂著空餘恨的臉,定定望著梅已人,等待答案。
老師啊,之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換我來保護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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