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黑金懸賞?
三炷香的殺手都聽愣了。
自打徐小受劍斬饒妖妖,成了“受爺”之後,現今天下殺手,誰不聞此名而膽生寒?
徐小受香餑餑的時代早過去了。
他的實力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如若時光倒流,相信孤音崖上再不可能彙聚那麼多殺手。
他們聽到受爺之名,避都避不及,怎麼可能再往前跟進半步呢?
——徐小受,出了名的睚眥必報!
這人成名後黑曆史都被翻了出來。
彼時他尚弱小,一個名叫張新熊的人得罪了他,牽連他和他背後整個張家都被搞滅。
這其中,徐小受甚至有利用紅衣的嫌疑。
殺手都惜命,如今誰還敢小瞧這般睚眥小人?
便是真發現了徐小受的蹤跡,怕是連舉報都不一定敢,就生怕徐小受殺不死,自己日後在哪就會遭那賊人暗算。
但這個徐故生……
該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還是膽大包天、目中無人?
“他是真的瘋啊!”
“是的,滅了在場這麼殺手,怕是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行了。”
“殊不知,區區兩太虛,在受爺眼裡根本不算什麼,至於太虛之下……這甚至入不了受爺法眼。”
“不錯,受爺當時在天空之城的對手,聽說半聖起步,上不封頂,連道殿主都被他揍飛過。”
“噓!彆傳音了,我懷疑他能聽到,他也……不,他那護衛也不弱的。”
大廳內靜悄悄。
然暗地裡交頭接耳者許多。
察覺到徐故生若有若無地回眸後,一下各自也安分了。
也就此地今日少了三炷香真正的主宰,哪怕金足、雙呆等在此一人,怕是這徐故生根本不敢如此放肆……有人恨恨暗忖。
“徐公子,二樓請。”
三炷香的理事恭敬低下了頭。
他固然已高看了這徐故生一眼,今再聞這番話,難掩驚異。
徐小受的黑金懸賞能在如此短時間內提到這麼豐厚的程度,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家夥比金牌獵令殺手還不好惹!
所以不管眼前這徐故生能提供的情報是否為真,他有這份膽氣說出要接黑金懸賞,理事打從心底服了。
這段時間以來,他負責的金牌獵令殺手,要麼如邪老等失蹤,要麼無一例外全退了受爺的懸賞。
“帶路。”
徐小受不再多言,在一眾敬畏的目光下,跟著這理事上了二樓的房間。
房門一關。
靈陣一亮。
隔音結界也跟著啟動。
徐小受都不用多作破解,隻一眼看去,就知道這靈陣對自己不能造成傷害。
三品王座靈陣,隨手可破。
這理事突然臉皮一撕,化作道穹蒼的可能性,也很小。
——徐小受看似瘋癲,實則知曉三炷香的水很深,無時無刻不警惕著。
“徐公子請坐。”
理事笑眯眯躬身倒起了茶,“鄙人姓周,公子隨意稱呼我即可。”
“嗯,小周。”
周理事險些手抖將茶水灑出來,穩下來後抬起眸嗬笑道:“徐公子方才之言當真?”
一言落定,他就見那病公子不善的眼神投來,“本公子有口氣,說話像是在放屁?”
這人是屬刺蝟的嗎,說話這麼紮人……周理事嘴角抽搐著,畢恭畢敬遞上了茶,歉聲道:“是周某的錯,徐公子一言重有九鼎,我耳朵不好使,徐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徐小受接過茶瞄了一眼,腦海裡便閃出了相關的“廚藝精通”的資料。
總結無毒。
他這才抬起眸來,認真打量起周理事。
肥頭大耳的太虛。
笑裡藏刀的小人。
煞氣隱藏得很好,估摸著是最近些年不怎麼殺人了,但以前必然也是個殺手。
這麼委曲求全的太虛,徐小受還是第三次見
“耳朵不好使就去治治,不會說話便換個人來伺候本公子……”
低頭品了一口茶後,屬於病公子徐故生的戾氣這才像是給消弭了一些:
“不錯,是好茶!”
“如周理事這般太虛,三炷香還有很多?”他話鋒一轉。
周理事賠著笑,心說你問還是我問,這是正事嗎?
他表麵卻是波瀾不驚:“不多,就是打雜的。”
“不多是多少?”
“呃……”
“不能說?不方便說?還是看不起本公子,不想說?”
饒是周理事城府極深,這會兒也被如此咄咄逼人逼到麵色一變,急忙道:“不不,徐公子,三炷香像我這樣的理事,還有七八人。”
“七八人管得了你們這麼大一個總部?管得了那麼多金牌獵令殺手?是你蠢還是當本公子傻好欺騙?”病公子眼神一冷。
“呃……”
“說實話吧,本公子隻是好奇,這應該不涉及你們三炷香的機密吧,當然如若真不能說,本公子也不強迫。”
周理事臉色都被說白了。
感受著周遭那突然壓抑到冰點的氣氛,他感覺自己入的不是自家房間,是賊人狼窩!
這都不強迫,什麼叫強迫?
“三十二人……”周理事悻悻道。
“厲害!這是真的多,都超出本公子預料了。”徐小受暗自咋舌,然話不落地,麵容平靜:
“三十二人,你們一人又負責多少金牌獵令殺手呢?”這是靈魂讀取出來的情報。
“……”
“受到詛咒,被動值,+1。”
“不瞞周理事,本公子認識邪老,他推薦我來找你的。”
“邪老?”
周理事動容了。
這正是他負責的殺手之一,單線接頭,外人不可能知曉。
“邪老今在何處?周某已許久不曾見……”
“死了。”
病公子唇角一啟,周理事話音一滯。
他猜到這個結果了。
那個人連饒妖妖都斬得了,接黑金懸賞的殺手,不是趕著去給閻王送菜麼?
“周理事看樣子對邪老的死很感興趣?”病公子見房內安靜許久,突兀出聲。
“不不不!”周理事嚇一大跳,“徐公子不要搞我,周某一點都不感興趣,您要再說下去的話,我真得換個人來接待您了。”
“那方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呢,三十二個理事各自負責……”
“徐公子真彆難為我了!”周理事一臉愁苦,“這真不能說。”
病公子背靠靠背,翹起了二郎腿,似笑非盯著麵前人良久:
“周理事認為,我們這是在商量?”
咯噔一下,周理事心跳驟停,思緒有那麼一刹短路掉。
瘋了?
他還想殺我?
我沒得罪過他啊……
“三個!”
周理事擦了把冷汗,“平日裡也就十二理事和我一樣,會明暗兩麵走動,他們手下負責的金牌獵令殺手,最多不超三個,有的甚至沒有。”
“那有三十多個金牌獵令殺手啊……”徐小受略感意外,“本公子聽說的三炷香的尖端殺手數量,可遠沒有這麼多。”
“公子說笑了,不算那些隱居不出的家夥,如今在中域黑暗世界走動的金牌獵令殺手,能有十來人已是不錯。”
“十來人……”
那病公子低喃了一句便低下了頭,周理事感覺背脊都涼透了。
這人什麼意思?
進了房間一個話口不留給自己,全是他在問。
問這麼多想做什麼?
摸清楚三炷香的架構後,叫他那護衛暗殺所有人?
——無稽之談!
“聊這麼多,你不會丟了理事的工作吧?”病公子抬眸,不顯擔心地調侃道。
“嗬嗬,公子說笑了,小命比任務重要。”周理事明白這是位爺,自己絕對惹不起。
“那就再多說一點吧!”徐小受蛇隨棍上的本事已爐火純青,“本公子聽人說,你們三炷香背靠聖神殿堂,靠的是誰?”
“……”周理事眼前一黑,險些沒摔門而去,這麼直接?
“不能說?”
“這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