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我都明白了。”常姐擠出一個微笑來,態度堅決,“我要跟王福柱離婚,讓他守著他那個老娘過去吧!”
這就對了!傅有為滿意,常姐還算是個拎得清的,他上輩子在婦聯,見過不少女同誌,男人又是出軌,又是家暴的,可就死活不肯分手,不肯離婚,你說你幫她吧,她自己不爭氣,你不幫她吧,她又三天兩頭上門求助。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傅有為一個男同誌都看不下去了。就是找個石頭過日子,也比守著塊垃圾強啊,這些大姑娘小媳婦的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好在常姐不這樣,還有幾分做人的骨氣,傅有為沒白幫她。
*
傅有為回家的時候,家人都睡下了,他怕弄醒他們,也就沒開燈,摸索著往廚房走——夜裡天太熱了,傅有為想開罐啤酒解解渴。
他憑借著記憶往雪花冰箱摸去,誰知道剛賣出一步,腳下突然踩到什麼,鑽心的疼。
一個沒忍住,傅有為立時便嚎出來了。
“老鼠!”隻聽傅英才一聲怒吼,不知從什麼犄角旮旯躥出來,舉著平底鍋就要打。
“爸爸爸,是我,手下留情!”傅有為嚇得都結巴了,傅英才這是潛伏多久了,怎麼還沒睡呢。
一見不是老鼠,傅英才有些失望:“怎麼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老鼠呢,白瞎了我的捕鼠夾子。”
嘶,傅有為忍著疼把老鼠夾子從自己腳上拿下來,單腳蹦到沙發上坐下,他氣的慌:“你這夾子也太不靠譜了,老鼠沒抓著,把我給傷了。”
沒抓著老鼠,傅英才也訕訕的,他找借口:“現在的老鼠太精明了,一見我放了陷阱,茶葉也不偷了,寧可餓著肚子也不出來了。”
傅有為心說,那是因為他喝膩了,想換個品種。
“行了行了,也不看看都幾點了,趕緊睡覺去吧,白浪費我的時間。”傅英才擺擺手回屋了,一邊走一邊嘟嘟囔囔,“明天得徹底打掃一遍家裡,就不信捉不著這老鼠。”
得,傅英才算是跟這老鼠較上勁了。
轉天下午,傅英才提前跟局裡請了假,上小賣部買了一瓶老鼠藥,打算放到家裡的角角落落,毒死這個討人厭的老鼠!
廚房廁所是重點區域,另外,每個人的房間也不能錯過。
等撒到傅有為球球那屋的時候,傅英才頗為嫌棄,他最不耐煩進這屋。
一看牆上貼的美女海報掛曆,眼睛就疼,傅有為這個臭小子,一點出息也沒有,整天對著一牆這個,怪不得不思進取。他能進步才有鬼呢,這個好色之徒!
傅英才一腳踢開傅有為堆在地上花花綠綠的衣服,準備往暖氣管下頭撒耗子藥。
等等,傅有為頓了頓,暖氣管下頭好像鼓鼓囊囊的塞了什麼東西,他心頭一緊,難道是老鼠?他摩拳擦掌,激動不已的掀開一看!
這什麼東西?
傅英才掏出一堆試卷來,那片紅色看得他心驚肉跳,眉頭緊皺,球球也太不像話了,才小學一年級,就天天考個位數!
更可氣的是,家長會簽字那一欄裡居然簽著何雪兩個字。
這個臭小子!還敢冒充家長簽字!
何雪是球球親媽,也是傅英才的大兒媳婦,目前已經在外地待了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去給球球開家長會!
*
傅有為進門的時候,傅英才正虎著一張臉,正襟危坐在沙發上等他。
一看這架勢,傅有為心裡咯噔一下,第一反應就是茶葉的事情露餡了。
不過也不用太害怕,就算傅英才發現了也不要緊,隻要不是人贓並獲,傅有為就有法子糊弄過去。
他裝得跟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上,裝模作樣的看報紙,敵不動我不動。傅英才不開口,他也不說話。
“有為啊。你看看這東西你眼熟嗎?”傅英才冷著臉把試卷拍在桌子上。
這什麼東西?
傅有為一看試卷:“何雪?球球媽不是在外地麼?什麼時候回來的?”他是真不知情。
傅英才狐疑地打量他:“這真不是你給球球簽的?”
傅有為失笑:“我開家長會簽球球媽的名字?人家班主任又不是不分男女。”
這倒也是,傅英才姑且信他一次,不過不是傅有為簽的,還能是誰呢?
“苗苗?”
更不可能了,苗苗還是高中生,開家長會怎麼也不像是球球的媽媽啊。
傅英才有些生氣,球球這孩子,膽子越來越大了,成績越來越差不說,還敢冒充家長簽字,簡直不像話,等晚上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他!
傅有為一看他這樣子就知道傅英才想什麼,他翹起二郎腿:“爸,不是我說你,你這教育孩子的方法太粗糙了點。球球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
嘿,傅有為這小子還跟自己裝上大尾巴狼了,傅英才睨了他一眼:“最需要誠實。”
“是關愛!”傅有為一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