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法子的威力極大,招來的又是偏財橫財,自然會引起五鬼運財法的報應,久而久之還會反噬到家人身上,禍及子孫。
虎毒尚且不食子,丁永昌能使出這種斷子絕孫的法子來借運,可見他內心已經狠毒成什麼樣子了。
傅有為之所以能看出這其中的道道來,也是湊巧,《風水秘術》中記載過這樣一個事跡,說是明朝永樂年間,銅陵某縣有個富家子,家中金山銀山,奢華富貴,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生,誰成想長到十八歲,這個富家子爹娘得了一場病,雙雙西去了。沒了二老管教,這個富家子染上了賭癮,三兩年就將家產揮霍一空。就在他走投無路之際,有個路過的邪道士交給他一個法子,能從旁人哪裡借來錢財,不過十幾年後要用子孫的性命來還。富家子心說自己孤家寡人有什麼怕的,大不了不生孩子,於是連忙點頭答應。
這邪道士果然有些本事,教這個富家子在同縣的大戶人家祖墳裡動了一番手腳,這富家子果然發起了偏財運,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富家子家大業大,兒女成群,可子女卻無一成年,早早夭折。富家子求神拜佛,可卻毫無辦法,兜兜轉轉十幾年,又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幾乎是剛到丁家,傅有為就將丁永昌的發家史和《風水秘術》中的記載聯係起來了。
原來是他借著同鄉之便,悄悄在陳金生的祖墳裡動了手腳,才使得兩家的氣運對調,轉換人生。
怪不得無論後世的報紙如何報道調查,也查不出丁永昌當年發家的真相,隻能將其歸結到財運驚人上。
想到這裡,傅有為嘲諷一笑,眼神冰冷地看著靠在床頭的丁永昌。
他想的倒是天真,用五鬼運財術這樣邪門歪道的辦法,和陰晦之氣做交易,完事了還想置身事外,抽身而去?
不好意思,這簡直實在做夢。
他這一手,不但丁家的子孫跑不了,就連他自己也落不了什麼好下場。
與虎謀皮,就要有隨時喪生虎腹的準備。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傅有為也不想摻和丁家這堆破事了,總歸是他們咎由自取,要知道,這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左右丁家人沒一個好東西,他們落得這下場也不值得同情。
傅有為都不用出手整治這些敗類,他們就能把自己玩死,這倒是省了他的事。
他淡淡一笑:“既然丁老爺子誠意十足,那我就不客氣了,封口費就不必了,我想問您要一樣東西,您這木葉天目的茶盞能送我一個嗎。”傅有為說的正是八仙桌上擺的那個木葉紋黑釉的茶盞,係統惦記好久了。
打從一進門就開始流哈喇子,差點沒把自己淹死。
身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宿主,傅有為當然要竭儘全力的完成係統提出的所有的“合理”要求。
丁永昌鬆了口氣,隻要能用錢擺平的都是小事,他還擔心傅有為這人會剛正不阿,怎麼都不收封口費呢,沒想到他自己就率先開口了。
區區一個小茶盞而已,丁永昌財大氣粗,還不放在眼裡,擺擺手便同意了。
如此,這樁生意算是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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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有為收了“封口費”,就得有基本的職業操守,丁家這趟渾水,他是不打算摻和了,不過出於人道主義的精神,傅有為還是給了宋長老、丁俊良等人一包藥粉,每日塗抹,便能祛除身上的膿包爛瘡——當然這也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丁永昌的那些破爛事早晚會禍及子孫。
宋長老感激的接過來,滿懷期待的一聞,那味道卻讓他臉色一變。
這包治百病的藥粉,怎麼這麼像香灰渣子呢?不過懷疑歸懷疑,宋長老卻不敢質疑傅有為,恭恭敬敬的接過去,還鄭重地道了聲謝。
傅有為麵不改色心不跳。
宋長老算是說對了,那東西就是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