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把豆子倒出來分給大家吃,將小一點的瓶子裝滿了炸藥。
炸藥是新式的黃色炸藥,它的另一個名字叫硝化甘油。
拆開紅色的紙製外殼,將黃褐色的塊狀炸藥小心地塞進罐頭瓶中去,其實也沒必要如此小心,硝化甘油經過矽藻土的融合,就變得分外安全可靠,需要用其他強烈刺激才會引爆,比如雷酸汞。
子彈的火帽裡就有雷酸汞。
肖恩的罐子最頂部就塞著幾粒火帽,火帽與引信相連,他輕柔地將三者裝成一個整體。
在外麵則是一個大的錫罐,肖恩像套娃一樣將小罐子裝進大罐子裡,兩個罐子間的空隙裡塞滿了釘子、鐵片與碎布。最後用蠟油將所有縫隙全部封死,一個融為一體的矮胖圓柱形手榴彈就製作完成。
“我們可以叫它豆子錫罐手榴彈。”肖恩高興地來回翻看這個小玩意兒,有一種發明曆史的錯覺。
曆史上有過這麼一種手榴彈,它生產於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英吉利,在戰場上因為支援問題,更好的米爾斯手榴彈得不到供應,急需手榴彈的士兵們就開始就地取材,開發出這麼一個奇葩來——果醬錫罐手榴彈。
他們撿來吃剩下的食品罐頭瓶,隻需要一些炸藥和熔斷的雷管就能製作一個威力十足的手榴彈,至於破片則撿來什麼用什麼,他們沒有衝擊式點火器,就用摩擦式點火器點燃,或者更常見的用燃燒的香煙或煙鬥將它點燃。
在戰況最激烈的時候士兵們甚至最快每天能做300個這樣的手榴彈。而它最原始也是最標準的用法就是——丟出去。
肖恩讓這個玩意的問世提前了......呃,二十二年。
聊勝於無吧。
“羅賓,克萊爾!接下來我的舉動會有些魯莽,會有些驚世駭俗,但這將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最後辦法,到時候彆猶豫,跟著我往上衝就是了。你們敢不敢跟著我賭一把!”
肖恩手捧榴彈,豪氣頓生,不讓這個玩意兒震驚整個車廂,就是侮辱了它的誕生!
我要讓你們亞美利加人也嘗嘗飽和攻擊的滋味!
肖恩將引信點燃,火點歡快地在引信上蹦跳,濺出明亮的星星,在夜晚也十分閃耀。
火點越蹦越歡,引信越來越短,五秒鐘的時間就已經燒了一半。
十公分...五公分...
距離爆炸時間越短,肖恩就越冷靜,他能清晰地估算餐車車廂的距離和手榴彈的飛行時間,強烈自信能將爆炸物投射進車廂而不會有剩餘時間再被丟出去,仿佛進入了賢者時間。
三公分...兩公分...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量的空氣湧進胸膛,胸前的衣物都被肌肉微微撐起,他的右臂高高揚起,鼓脹的肱二頭肌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大臂之上,他的右手青筋暴起,仿佛要將手榴彈捏碎在手中。
去吧!
fireinhole!
罐頭發出一聲破空的悶響,朝著餐車車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