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大門又寬又高,卻不是肖恩印象中能自動回彈的蝙蝠翼門。直到肖恩與酒吧老板混熟了後來才知道,蝙蝠翼門隻不過是一種噱頭,它既擋不住大風和沙塵,也防備不了彆人吃霸王餐玩零元購。
辦事員輕車熟路地將馬牽到酒吧後麵的馬廄裡,給馬前的食槽裡加滿乾草,還從馬鞍袋裡抓出一把豆子添進草料裡,他摩挲著馬的脖頸和後背,動作溫和有力,給馬做著“馬殺雞”,馬兒一邊吃著草料,一邊舒服地噴著響鼻。
肖恩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他在前世騎過馬不假,但照料馬是從來沒有過的,畢竟他也隻是個旅行博主而已。不過他也學著辦事員的樣子溫柔地對待起自己的馬來。
以後不管是種地還是搞養殖,馬都代替了後世的皮卡,將會是自己的好夥伴。這個小習慣一定要保持好。
伺候馬兒吃好喝好,他們倆也趕緊到酒吧前麵要些吃喝。
縱然是晚上快十點的樣子,酒吧裡仍然有十來個男人在喝著酒。這些都是不遠處牧場和農場裡的牛仔和工人,繁重的工作結束後,總是需要酒精來麻醉身體,興致來了能喝到第二天早上。
不過大多數人不能為自己的興致買單,在尚未喝醉之前就回到牧場宿舍睡覺去了,留在這兒的不是明天有空閒就是已經完全意識不到明天要上班的醉鬼了。
五六個穿著長裙的女人拿著煙卷或是羽毛扇子或站或坐,與人群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與每一個看向她們的人飛著媚眼。
辦事員來到吧台,看也不看展架上滿是灰塵的各色酒瓶,隻是點了兩杯威士忌。肖恩還沒來得及道謝,隻見辦事員已經將一杯威士忌遞到了吧台的另一邊,那裡有個酒客滿心歡喜地拿起酒與辦事員啜飲起來。
“你要點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給站在你旁邊的家夥。這是西部酒吧的規矩,你認不認識他一點也不重要,但你必須在買第一杯酒的時候多買一杯。”待辦事員啜飲一口,美美地品嘗完酒中滋味之後,他向肖恩解釋道,“等會有人再進來的時候,他也會給你買一杯的。”
肖恩聳聳肩,看著吧台背後的酒瓶研究到底要什麼酒,辦事員低頭在他跟前耳語:“彆看了,隻有啤酒和威士忌。”
“嗯......好吧,兩杯威士忌,這位先生的酒也算在我的賬上。”肖恩對酒保說道,“給我和這位先生一些吃的,我現在能吃下一整隻牛。”
“我們這裡倒是真的有一頭牛,你要不要試一試?”酒保自來熟地開著玩笑。
肖恩他們來的太晚,酒吧的後廚已經沒有彆的可吃,隻有麵包和燉豆子了。
肖恩點了兩份接過餐盤和勺子,就站在吧台呼嚕呼嚕地吃了起來。
燉豆子裡加了番茄和碎肉塊,濃鬱的番茄味道讓肖恩食指大動,湯汁鹹甜適中,豆子口感軟爛,碎肉脆爽勁彈,最關鍵的是在略顯寒冷的晚上,能吃上一口熱飯,感覺一股暖流從口腔通過食道一直滑進胃裡,滿足感油然而生。
隻是吧台邊一個聲音讓肖恩皺起眉頭,他轉過頭去,隻見一個紅頭發的白人盯著肖恩手中的盤子,一邊喝酒一邊學著肖恩吃飯的樣子呼嚕呼嚕,他的同伴則看著他滑稽的樣子哈哈大笑。
“咳咳!”肖恩大聲地咳嗽表示自己的不滿,就算是吃飯大聲了點,不至於就這樣被嘲笑吧?你以為伱在哪個高級餐廳嗎?
紅發男人看見肖恩抬起頭看向他,也完全不怵地反瞪回去,這下,他看到肖恩黃色的皮膚了。
他的嘴角一撇,擠出幾分不屑,他嘴裡阿巴阿巴地叫喊著,自以為是華人的腔調胡言亂語,不知道在學舌什麼東西。,雙手放在眼眶外沿,將眼睛扯得細長。
很顯然,他明白肖恩是個華人,他要在酒吧裡狠狠惡心這個華人。
肖恩慢慢放下手裡的盤子和勺子,擦了擦嘴上的殘渣,走到這個白人麵前,冷靜又自然地問道:“你看你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