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裝修算是包工又包料,老頭樂的笑開了花。
塔林·舒也撐過了傷口的發炎、沒有感染破傷風,也沒有感染狂犬病,肖恩對這個印第安人強大的體魄表示十分羨慕。
塔林知道肖恩要去的那個保留地,“那裡是普韋布洛人的保留地,其實他們也是敢於反抗白人的英雄,但是兩百年前他們被西班牙人殺光了,剩下了一群軟弱的人,他們已經不再信仰萬靈,轉而信仰天主,他們已經不是印第安人了。”
驍勇善戰的戰士死去,剩下的人能怎麼辦呢。死亡很榮耀,但世上再無普韋布洛人,投降可恥,但留下了血統。這是個兩難的選擇。
“雖然那裡是普韋布洛人的地盤,但也有不少阿帕奇人留在那裡,與普韋布洛人不同的是,阿帕奇人厭惡亞美利加人,他們稱亞美利加人是背叛戰爭和友誼的人。如果你要帶著白人過去,就要注意彆吃了苦頭。”
阿帕奇人驍勇善戰,曾經和西班牙人以及後來的墨西哥人進行了長達一百年的拉鋸戰。美墨戰爭期間,阿帕奇人站在了亞美利加人一邊。
但戰爭勝利後,亞美利加和阿帕奇人因領土爭端而撕破臉皮,再次發動了戰爭。阿帕奇人戰敗,被打散遷入了不同的保留區。
說阿帕奇人不恨亞美利加人是不可能的。
說是保留區,隻不過是一個沒有圍牆的集中營罷了。保留地內的印第安人處於軍隊和聯邦官員的控製與監督之下,印第安人不得隨意離開,非印第安人也不允許擅自進入。
他們在裡麵被迫進行“文明化”,不許再信仰萬物之靈,轉而信仰天主。
裡麵環境惡劣,資源短缺,沒醫沒藥。在保留地內,如果保留地內勘探出礦產和石油,亞美利加還會把這些僅有的土地再次搶走。
肖恩初步了解到了保留地的情況,給塔林留下足夠多的食物之後,就離開了牧場。
一路向西北前行,隻要不是被束縛在馬廄裡,“灰姑娘”就會非常高興,一路上一會狂奔,一會兒快走,不到半天就開始體力不支,慢悠悠地晃著節省體力。
肖恩隻好下來牽著她走上一段,要不然就不是她馱著肖恩,而是肖恩馱著她了。
一個人走了兩天,終於趕到了地圖上標出來的那個山口。
山口險惡,兩側是筆直嶙峋的紅色石壁,一層一層地疊在一起,石壁中間是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這是河水衝刷形成的自然奇觀,石壁兩側向陰,光禿禿的什麼都不長,隻有一層苔蘚留下的又黑又綠的印記。窮山惡水是它最好的寫照。
肖恩就在這裡紮營,等待著羅賓的出現。到了晚上,山風呼嘯,仿佛一條惡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肖恩縱然找了個背風的夾縫還是冷得要命,他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好讓裡麵的毛衣更貼身一些。
營火在帳篷外麵劈啪作響,這裡的柴火富含水分,燃燒起來並不暖和,火上架著一隻烤著的兔子,這是肖恩用霰彈槍打的,一片鉛丸打進了兔子肉裡,放血都沒辦法放乾淨,肉肯定腥臊不堪。
但是槍法不甚出色的肖恩隻有這個辦法才能在最短的時間抓到活物,陷阱雖然好,但太耗時間。
山風呼嘯,比山風更大聲的是遠處的狼嚎,它們一聲接一聲地叫著,不過肖恩並不害怕,狼群是很會計算得失的,它們聽到下午的槍聲,就不會冒著危險捕獵一個兩腳獸。
忽然,“灰姑娘”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它轉了個方向開始嘶鳴,還不斷用前蹄刨著地,用這個方法警示肖恩。
不多一會,山口東麵亮起了一盞油燈,一個牽馬的身影慢慢顯現出來。那匹馬瘦瘦的,身上的包袱卻不小,這也是為什麼那人隻是牽馬的原因。
肖恩緊了緊手裡的霰彈槍,嘴裡吹了一個呼哨。
對麵聽到也回應了一個,肖恩放下心來,是羅賓,他跟著過來彙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