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河壓下心中的疑慮,繼續按動相機。臉色微動。
背影變成了某處山林。角度上來看,是那位中年男子四十五度角的仰拍。
中年人的國字臉占據三分之一的鏡頭,臉色十分蒼白,眼神中也滿是慌亂。
他還背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同伴。在他身後,兩位同伴臉色蒼白正在攙扶著一位垂著腦袋的同伴。
少了一個人,兩人失去行動能力...是遭遇了什麼?登山事故?還是說被什麼野生動物襲擊了?
可沒看到什麼傷勢啊。李長河目光閃動,繼續按動按鈕。
第三張照片,則是在一輛麵包車中。
不過,畫麵十分模糊,拍攝時間應該是在夜晚。
拍照者應該是無意間按動了拍攝按鈕。又或者是在汽車抖動的時候,意外碰觸的。
首先看到的兩條滿是傷口粗壯的大腿,應該是中年大叔。
鏡頭中還有幾位登山者。細數後知道人數上沒有變化,但他們姿勢都很不自然。
胳膊枕大腿,脖子斜靠在角落,像是被人胡亂拋在車廂內。完全不顧他們的舒適與否。
就和魚罐頭似的,擁擠且扭曲。
“第三張照片,他們就已經死去了啊。”雲婷低語。
“對,但那個中年大叔可能還活著。”李長河拿起相機掛在身上比劃了一下。
從鏡頭的角度來看,中年大叔應該是把相機掛在胸前。
要是說車輛的抖動,觸動到胸前的相機的拍攝按鈕,那幾率也太低了。
更大的可能是大叔當時還活著,但無法做出什麼,隻能費力的按動相機拍攝。
李長河坐在地板上實驗了一番,得出這個結論。那大叔當時還活著!
已經可以想象了,白先生查到的信息也好,李長河自己找的新聞也罷。
都是說登山者六人失聯。
並沒有找到屍體。
在外界看來,他們便是已經遇難的人。
但實際情況確實被人以某種目的迫害。
第四張和第三張相比,光線好了很多。但畫麵同樣模糊,隻能看到一張滾動病床的床腳,和一串留在白潔地板上的血珠。
如果拍攝者還是大叔的話,那他應該是躺在病床上被轉移的時候拍攝的。
第五張,光線十分刺眼。應該是在某個手術台上,而第二張開始消失的那位登山者也再次出現。
畫麵中的他穿著白大褂,帶著醫療口罩。
但臉型和身材不變,李長河對比一些第一張,可以很快分辨出來。
他身邊還有著各種醫療器材。像是要進行某種手術。
應該是發現了相機,眼睛微眯。露出嘲弄笑意。
相機正好捕捉到這一幕。
在刺眼的手術燈下,他的身影陰暗且可怖。
中年大叔的心思被發現了,但當時他的心境肯定不是驚恐....
李長河都能認出那位白大褂的家夥,中年大叔身為他的同伴如何認不出來?
無法想象,中年大叔認出他時,是何等意外,是何等悲傷,是何等的憤怒與怨恨!
背叛與褻瀆,憤怒與怨念,
使他...終成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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