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又帶著人去了陪嫁莊子,莊子裡種的都是蔬菜。
外麵冰天雪地,一個個形狀奇怪的棚子裡卻溫暖如春、綠意盎然。這些蔬菜賣出去,都是好價錢。
雲黛如法炮製,將宋雅雪的人都趕了出去,換上自己的人。
冬日種植物並不稀奇,很多大戶人家裡有暖棚,但種的不是菜,而是花。
她買的人裡麵,有兩個善於暖棚種植的,完全可以接管。
拉著兩車綠色蔬菜,晃悠悠地回城。
在街上碰到了傅時言,他騎著高頭大馬,披著白色狐裘大氅,容貌俊雅,引來許多人的目光。
街上人多,無論車馬都走不快。
雲黛讓馬車從他身邊走過,掀開車窗簾,道“傅公子,沒想到你也安全脫身了。”
傅時言看著她,臉上一沉,“世子夫人,請慎言。”
雲黛笑道“你有沒有想過被人堵住的後果嗎?那位拿你宣平侯府當什麼了?”
傅時言俊臉微怒,“世子夫人慎言!”
雲黛冷笑一聲,道“慎言個屁,人家都要弄死你一家了,還慎言呢!”
傅時言臉上因為發怒而發紅,雖然太子事後來說明,就算出了事情也能保證他和宣平侯府全身而退,但那裡是後宮,可不是他能做主的!
太子這是將他宣平侯府當棄子兒呢!
雲黛看他神色屈辱又氣憤,滿意地笑了。
傅時言長身玉立坐於馬上,公子顏如玉。
雲黛一身紅色玲瓏紗衣坐在馬車內,明豔美麗,淺笑瀲灩。
兩人隔著一個車窗講話,落日的金光斜斜地灑在兩個人身上,光輝交映,兩人如同金童玉女一般,賞心悅目。
這一幕,落入許多人的眼中,包括沈從南和宋雅雪。
宋雅雪去幾個被雲黛霍霍的鋪子裡看了看,坐在馬車裡,冷著臉攪著手帕望著他們,眸中的嫉妒恨不得化成一支利箭,直接刺進雲黛的心臟裡。
沈從南去辦一個貪墨案子,恰好路過,正瞧見雲黛掀著車簾,淺笑嫣然地昂頭看著傅時言。
沈從南的鳳眸微微眯了眯,繼而策馬離開,麵無表情,隻是握著韁繩的手微微收緊。
他沒在雲黛的臉上看到任何幽怨、氣憤、憎恨、厭惡,一絲一毫都沒有,隻有笑容。
他也是京城長大的,當然知道雲黛對傅時言用情至深、癡纏迷戀。
難道雲黛愛慕傅時言,愛到就算傅時言與宋雅雪生情,她也能這麼快原諒嗎?
蠢貨!
一股邪火瞬間竄上天靈蓋,沈從南的手握緊了刀柄,拔了一下又插了回去,發出“嘩啦”一聲響。
驚得他身後跟著的錦衣衛都挺直了脊背,大氣都不敢出。
他有案子要查,等他回去再找那朵招蜂引蝶的花兒,撚開花瓣,揪著花蕊,把蜜水都擠出來,問問她為什麼還對這麼個男人笑。
宋雅雪在車廂裡看到這一幕,露出幸災樂禍的微笑。
對身邊的丫鬟道“香奈兒,你去給沈從南送一封信,我要見他。”
香奈兒道“是。”
另一個丫鬟蘭蔻問道“小姐,現在鋪子被雲黛收了,京城鋪子這麼難買,咱們是不是跟太子合作開店呀?”
宋雅雪掃了她一眼,道“雲家已經知道我那鋪子非常賺錢了,當然要在雲家裡的鋪子乾,不然我就真成了白眼兒狼了。”
雲黛,這次可真是讓她栽了個大跟頭!
她得找機會試探一下,雲黛到底是不是被穿或者重生了,怎麼會突然從蠢貨變成大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