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品,是比較出來的。
一個產品即便再好,放在比它更好的東西旁邊,它就是次品。
同樣的道理,紅樹的產品很好,性能一度讓鄭將軍十分滿意,但放在雲盛的產品麵前,它同樣是次品。
三十米,7.62口徑的步槍子彈射擊未穿。
這是什麼概念?
曾經在前線摸爬滾打過的鄭將軍十分清楚。
有時候,這就是一條命,甚至兩條命,三條命。
方孝允想要證據,他手上拿的就是證據,無法抵賴。
看著手上的防彈衣,方孝允嘴唇怯懦了半天,最終找到了給自已開脫的理由:“我……我主持招標的時候,雲盛並沒有參加……我不知道……”
“如果不是這樣,我現在就已經將你交給軍事法庭了。”
鄭將軍淡淡的看著他,說道:“至於你其他的違規行為,我會給你們集團董事會寫一份建議信,如何處理我不會插手。”
“現在,我就給你個明白。”
鄭將軍指了指方孝允手裡的防彈衣,說道:“去把防彈衣套好。”
方孝允沒有說話,神情有些呆滯的將防彈衣交給上前來的測試人員。
他知道,自已要完了。
以鄭將軍的地位,隻要這份信一到達集團老總手裡,等待自已的隻會是嚴厲的懲處。
隻是有一點他想不明白,自已和紅樹的事隱藏的如此隱秘,鄭將軍是如何知道的?
防彈衣被重新套在假人身上。
“瞄準預備。”
“放!”
一顆子彈驟然劃出槍膛,帶著絢麗的火花,撲向防彈衣。
檢測員彙報:
“未擊穿!”
“啪!”
又是一聲槍響。
“未擊穿!”
……
每激發一枚子彈,方孝允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隨著子彈不斷激發,方孝允的臉色漸漸漲成了豬肝色。
終於,六發子彈之後,檢測員終於喊出了那一句眾人都等待已久的話。
“一發命中……擊穿!”
聲音略帶激動,防彈衣很快被拿到鄭將軍麵前。
鄭將軍隻是掃了一眼,就直接將防彈衣扔給方孝允,淡淡道:“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不知道。”
方孝允接過防彈衣,隻是一眼,原本豬肝色的臉龐迅速褪色,蒼白的如同死灰。
防彈衣上,五處被擊中的位置清晰異常,全部分布在防彈衣的正麵,也就是人體胸部的位置。
而防彈衣之所以被擊穿,就是因為其中兩處彈著點出現了重合,原本破損的纖維無法承受連續的蹂躪,直接斷裂開來。
“首長,這件防彈衣雖然被擊穿了,但子彈的動能已經被消耗了八成,隻是彈頭部分嵌入假人凝膠,如果換做人體組織,它是無法穿過皮膚的。”
檢測員如實彙報道。
鄭將軍微微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方孝允。
“你還有什麼話說,說吧,彆說我沒給你機會。”
方孝允放下防彈衣,頹然道:“沒有,確實是我的疏忽。”
一件能在三十米的距離內連續承受六發步槍彈防彈衣,竟然被自已如此輕易的放過去了,這本身就是嚴重的失職。
原本隻是失職倒沒什麼,畢竟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不至於讓自已無計可施,找找人想想辦法也就過去了,但現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鄭將軍突然要下場了,雖然鄭將軍說他不會插手,但親自寫信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一名握有實權的現役將軍的態度,集團董事會會不會考慮?
保護自已和得罪鄭將軍之間應該選誰?
答案幾乎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方孝允知道,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現在他隻希望,鄭將軍可以既往不咎,隻是懲戒他濫用職權的過失,不要追究行賄受賄的責任,否則的話,集團之大,將真的再無他的容身之地。
腦子裡亂亂的,方孝允的神色變換不定。
“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