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與子女間有一種奇特的聯係,有的家族的人聯係密切,他們的鼻子或者下巴會一樣。”蘇晨對幾人解釋道,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們什麼是遺傳,不過這種樸素的遺傳他們還是明白的。
“有這種事嗎?可我的樣子就和我父親不同。”瓦格斯撓著後腦勺,眨巴著眼睛對蘇晨說道。
“呃,我是說一般,畢竟有的聯係很明顯,有的聯係卻很隱秘。”蘇晨看了瓦格斯一眼,心想你確定你是父親親生的,要知道這個時代的北歐還處於部落時期,隻知其母不知其父的現象很普遍,輕聲咳嗽了一下,蘇晨繼續說道,“但是人的耳廓卻是與親族聯係最緊密的地方,你和赫羅夫的耳廓完全一樣。”
安格吃驚的看著蘇晨,沒想到他居然懂得這種知識,不過蘇晨說的完全正確,她確實是赫羅夫的女兒,但卻是不受到承認的私生子,因為她母親的身份十分低微,完全是赫羅夫在突襲的時候,興致所至強奸的一個外族女人。
數年後,托爾勒卻抱著一個女嬰找到了赫羅夫,要求他承人女嬰是赫羅夫自己的女兒,赫羅夫當然不肯答應下來,不過他卻看中了托爾勒獵人的本領,於是同意將安格視為自己秘密的女兒。
“托爾勒與你是什麼關係?”蘇晨好奇的詢問道。
“他是教授我戰鬥技巧的人,相比於赫羅夫,其實我更將他視為父親。”安格淒苦的笑了笑,雖然托爾勒對她照顧有加,但是沉默寡言整日與野獸為伍的托爾勒,最多也隻是生活中照顧一下安格,東哈馬爾的人們也不清楚其中的緣故,認為安格是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外族人,因此沒有人願意親近她。
之後赫羅夫按照與托爾勒的約定,給了安格許多特權,還授予她成為盾女的榮譽,但是這都是相互利用的結果,並沒有真正的親情在其中。
“難怪安格能獨自享用溫泉。”蘇晨聽到這裡,才想起了溫泉中的相遇,人們並不是真的懼怕安格的武力,事實上正是有赫羅夫的命令,才使得人們不敢冒犯安格,但這種沒有任何解釋的命令,隻能讓安格在東哈馬爾越發的孤立。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也願意為他而戰?”瓦格斯抱著雙臂,他無法理解這麼複雜的事情,安格是他們的朋友,按說應該站在他們一邊,但是作為女兒為父親而戰,似乎也說得過去。
“夠了,你已經償還了赫羅夫,從現在開始你不用為他而煩惱。”蘇晨擺了擺手,他不願意繼續用這件事,使得安格心煩意亂,於是對安格安慰道。
當蘇晨帶著瓦格斯離開了房間的時候,安格愣愣的看著他們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蘇晨的話使得她很心安,這是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而在女先知用灼燒的乾燥草藥煙,吹向她的時候,安格甜甜的睡去,在夢中她似乎又回到了與蘇晨和瓦格斯相遇的那一天,那應該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可憐的孩子,進入夢鄉吧!在那裡希望諸神能夠安慰你疲憊的心靈,因為多舛的命運在未來等著你,但是不要害怕,磨難將使得你靈魂強大。“女先知看著沉沉睡去的安格,她伸出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安格銀色的長發,在她的耳畔呢喃著,似乎已經通過了某種神秘的方式,看清楚了她的命運。
“我們該怎麼處置赫羅夫?”當蘇晨和瓦格斯走出了領主屋宅的時候,瓦格斯不由的對蘇晨詢問道。
此時確實有些棘手了,本來蘇晨就不打算留赫羅夫一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可不想節外生枝,但是現在知道了赫羅夫是安格的父親,若是直接處死赫羅夫恐怕會傷害安格。
“我會仔細想想的。”蘇晨微皺眉頭,他知道這件事要處理的很妥當,不能因為赫羅夫而給新的東哈馬爾留下任何的隱患。
而就在此時,被關押在原本關押奴隸的倉庫之中的赫羅夫,逐漸的清醒過來,他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跡,呻吟了片刻,吃力的靠著牆邊站起來。
“呼,呼,該死的混蛋,如果能出去,我一定要宰了你們。”赫羅夫靠著臟兮兮的牆壁,喘著粗氣,突然從尊貴的領主,落到這種地步,怒火在他心中翻騰著,可看著堅固的倉庫,他卻知道靠自己是沒辦法離開的。
“赫羅夫。”突然一個聲音,從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