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散發著混合著發黴的味道,以及生瓜放久了腐敗的味道,陽光從窗戶洞口照射進來,布滿的灰塵漂浮在光線之中,鐘聲則悠悠的從遠處傳入這裡,房屋外的街道上響起了人們走動,以及雞鴨的叫聲。
“我在哪?”老舊的木床上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他抬起了自己毛茸茸的長著斑點的手臂,企圖遮住陽光,口中喃喃的說道。
“天堂,以撒。”從屋內的一座陳舊的梳妝台前,響起了嬌媚的聲音,一個穿著褐色裙子的棕發女人笑著說道。
“天堂,哈,如果這裡是天堂的話,那你就是那條誘惑亞當的蛇。”男人清了清自己喉嚨間的痰,這才對女人說道。
“蛇,嘖嘖,謝謝讚美。”女人嬌笑著轉過身,對著床上躺著的一絲不掛的男人弓起身體,伸手將自己V字形的衣領拉了拉,露出了傲人的資本,男人貪婪的看著女人的身體。
“過來寶貝,我覺得我們應該繼續昨晚沒有完成的事情。”男人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但是張開的口卻露出了如兔子般的齙牙,他醜陋的禿頂外有一圈棕紅色的頭發,顯得滑稽可笑。
“你不是今天還有事情嗎?再說你還是快點走吧,如果被人看見的話,我可是要被姐妹們嘲笑的。”但是女人卻直起身體,她讓這個醜陋的男人上床不外乎看中了他的錢袋子,否則這個叫以撒的男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即使她不過是漢普郡的低層妓女。
“我知道了,同樣是妓女為什麼要相互瞧不起呢,這就是我們無法打敗維京人的原因,我們總是相互爭鬥。”伊薩克不滿的嘟嘟囔囔的從床上坐起來,拿起了放在床腳的一件灰色袍子,將袍子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這時候恢複了身份,一名天主教修士。
“我挺喜歡維京人的,他們起碼很慷慨。”女人接過了伊薩克遞過來的一枚錢幣,將錢幣放入了自己衣領之中,笑著說道。
“愚蠢啊,女人。”伊薩克卻苦笑著搖了搖頭,與維京人脆弱的和平岌岌可危,但是這兩年的和平卻讓許多人產生了錯覺,以為這種和平能夠永久的維持下去,但是他沒有解釋,因為他沒必要向一個妓女解釋這麼多。
離開了妓院,伊薩克走出了門,此時天氣已經開始變得寒冷,但是相比於此時的北歐,這裡卻溫暖潮濕的多,地上泥濘的街道踩上去嘰咕作響,走過了一條漫長的街道後,他看見了一座宮殿出現在了眼前。
“亢。”兩名守衛目不斜視,將手中的長矛交叉擋住了伊薩克的去路,他們身穿皮製盔甲,手持著樺樹木製作的淚狀盾牌,頭上的鐵盔也是典型的威塞克斯士兵頭盔。
“讓我進去。”伊薩克翻了翻白眼,他對兩名守衛說道。
“不行,你這個不守戒律的修士,這裡不歡迎你。”一名守衛對伊薩克說道。
“沒錯,你竟然瞞著我們去找妓女,真是不夠意思。”另一名守衛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對伊薩克抱怨著說道。
“我知道了,你們還想不想認識那個鼻子尖有雀斑的女孩?”伊薩克無奈的對兩人說道。
“噢,你的意思是你能幫助我們認識那個最美的女孩。”兩名守衛露出欣喜的笑容,連忙說道。
“沒錯,沒錯快點讓我進去吧!”伊薩克不耐煩的點頭說道。
兩名守衛連忙讓他進去,其實他們是早就熟識的朋友,阿爾弗雷德召開的會議作為幕僚的伊薩克也在召見的名單之中,如果真的攔住不讓他進去,這兩名守衛恐怕就要吃鞭子了。
當伊薩克走入了宮殿走廊中的時候,他聽見了大廳中傳來的聲音,威塞克斯人很擅長利用空間和穹頂,這些石頭修建的廊柱和隆起的穹頂,可以讓站在特殊位置的人說話聲音放大,猶如是在每一個人的耳邊說話一般。
“陛下,維京人首領哈夫丹要求我們繼續繳納貢賦,這是第三次了。”赫魯特福德伯爵大聲的說道,伊薩克小心翼翼的從牆角溜入了人群之中,儘量的避免被人發現,不過從上方卻有兩道犀利的目光看過來。
坐在王座上的是一個年輕的國王,他戴著威塞克斯國王的金王國,年輕的麵龐不苟言笑,身體並不強壯,甚至可以說有些單薄,但是他睿智的眼光卻使任何人不會輕視他。
“我們與哈夫丹的和平很重要。”這時候,威塞克斯主教站出來,在赫魯特福德伯爵的對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