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茂密森林之中,穿戴著鎖子甲與皮革甲的騎士們,一手持著描畫著家族紋章的鷲形盾,一手緊握著筆挺的長矛,在戰馬的嘶鳴聲中,緩緩的朝著挪威人而來。
當這群騎士出現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阿爾弗雷德居然在開戰之初,就在茂密森林中藏了一支騎兵部隊,雖然從人數上來看,不過隻有一百多騎兵,但是在此時卻是絕對的生力軍,一旦投入戰場,將會如同狂風卷落葉般,將挪威人殺的片甲不留。
“奧丁在上。”此刻,在木牆上的諾斯首領們看見這一幕,頓時被驚的目瞪口呆。
“快讓他們回來。”古茨倫眼眸猛地一縮,臉頰因為著急而染上了一層玫瑰紅,頜下的胡子辮隨著頭部的晃動而擺動,因為古茨倫已經看出,如果挪威人不儘快撤回山澗之中,那麼這一支隊伍將徹底的會被擊潰。
於此同時,挪威首領也看見了從森林中出現的騎兵,這位勇猛的首領的眼中也不由的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快聚攏起來,都回來。”一瞬間,挪威首領便根據自己豐富的軍事經驗,判斷出來,麵對如此大量的騎兵衝鋒,分散的諾斯戰士肯定會成為板上的魚肉,隻有聚攏起來,利用人數的優勢,才有可能對抗敵人。
隨著挪威首領在戰場上的大聲命令,以及高高舉起的手中斧頭,正在追殺威塞克斯士兵們的挪威人,立即開始以首領為中心舉起來,因為挪威人很清楚,如果此時胡亂跑,肯定會被痛宰。
“休~~。”忽然,從騎兵們的頭頂上方,一隻蹲在森林樹上的老鷹,發出一聲淒厲的叫聲,展開雙翅,從眾人頭頂上滑過。
“威塞克斯萬歲,阿爾弗雷德陛下萬歲,前進。”為首的一名威塞克斯騎士,瞅了一眼頭頂上方掠過的老鷹,緊接著收回目光,麵容肅穆的凝視向戰場上,正從四處聚集在一起的挪威人。
此刻,在這位騎士長的內心深處,充滿了對野蠻的維京人鄙夷和痛恨。就是這群如同蟲子般的異教徒,一波接著一波,從東邊的海岸入侵不列顛島嶼,蹂躪著這片土地,而現在騎士們的長矛和利劍,將會用異教徒的鮮血,清洗乾淨這片神聖的土地。
“格拉其~~~。”騎士長身體前傾,腳後跟狠狠的踢了踢馬腹,胯下的戰馬受到刺激後,本能的嘶鳴一聲,撒開四蹄,朝著前方奮力奔跑。
“吼~~。”跟在騎士長身後的威塞克斯騎兵們,眼中幾乎迸發出炙熱的怒火,口中發出了一聲聲嘶吼,身上的鎖子甲在戰馬的奔跑起伏下,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馬蹄踩踏著大地,帶起的一陣轟鳴和塵土,朝著挪威人聚集的地方,筆直的衝鋒了過去。
另一邊
挪威首領站在同胞們的中間,彷佛琥珀色的眼睛,冷冷的盯著那衝過來的騎兵隊,胸膛因為剛剛的廝殺而起伏不定,攥著斧頭柄的幾根手指,張開了一下,又很快的攥緊粗糙的斧柄,就像是牢牢扼守住命運咽喉一般。
“穩住。”挪威首領牢牢的站在地麵上,甚至刻意將下巴抬高一點,彷佛在蔑視這地動山搖般,衝鋒過來的威塞克斯騎兵。
“哇嗚~~。”麵對強大的敵人,挪威戰士們即使疲憊不堪,但依舊牢牢的握住手中的圓盾,以圓盾組成堅固的盾牆,並且發出陣陣戰吼。
戰場上的空氣,在此刻彷佛都凝固住了一般。
而在山丘上觀戰的威塞克斯貴族們,看見騎兵出現的時候,先是一愣,緊接著便是狂喜呐喊,甚至有人直接返回自己的軍隊,準備上前配合著騎兵們一起,將這一股維京人全部吃掉。
“各位大人請稍等一下。”但是,尹薩克卻阻止了眾人衝動的行為,因為尹薩克認為這一手奇襲,很可能是國王的安排,若冒然全軍進攻,恐怕會打亂國王的部署。
“那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嗎?”貴族們不滿的說道,覺得自己有點錯失這麼一場勝利。
“安排弓箭手吧。”尹薩克抿了抿嘴,粗短的眉頭皺了皺,對眾人建議道。
“也好。”聽了尹薩克的話,貴族們相互看了看,覺得這倒是個好主意,畢竟,同可怕的維京人麵對麵廝殺,風險確實要高許多。
.......
同時,在山澗中的諾斯人中間,也產生了分歧。
一部分人認為應該立即出去救人,畢竟,此時的挪威人可是並肩作戰的同胞。
但是,另外一些人認為應該按兵不動,以防止對方還埋伏有伏兵。
“你們的意思是見死不救?”建議出去營救的諾斯戰士,不滿的揮著強壯的手臂,大聲嚷著,這些諾斯戰士大部分都來自與挪威人關係密切的部族。
“這是他們的選擇,一場真正強硬的戰鬥,諸神正在天空中欣賞著呢。”反對出去的人,大部分是與挪威人本來就有嫌隙的丹麥人,這些部族之間常年相互間洗劫毆鬥,此刻,更是不願意冒險出去。
“懦夫。”
“混蛋,你再說一遍,小心我的斧頭見血。”
雙方隔著維持秩序的古茨倫親衛,相互指責叫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