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術室外等了兩個小時,楊玉梅灰溜溜提著包回來,因為她去取錢時,係統提示她該卡已被凍結,請到相應櫃台處辦理。 未取到錢剛出來,聶宛卿就打電話過來禁告她,她要是不把卡給葉以辰,她馬上就可以告她去吃牢飯。 楊玉梅一聽到要坐牢,她馬上打消了所有妄想的念頭。 她回來時,葉以辰淡定坐在手術室外走廊的椅子上,靜默望著枕著自己腿淺睡的蘇木兮。修長白皙的大手時不時輕輕摩挲她柔嫩的臉頰。 “媽媽,你去哪了,這麼久沒回來。”許瀟瀟跑過去扯住楊玉梅的衣角,眨著眼睛仰望楊玉梅。 楊玉梅膽戰心驚瞄眼葉以辰,又小心翼翼看眼枕在葉以辰懷裡的蘇木兮,隨後勉強微笑,從包裡掏出兩包薯片給許瀟瀟,“媽媽遇到一個熟人,去她家幫了個忙,薯片給弟弟分一袋。” 聽到楊玉梅的聲音,蘇木兮有意識清醒,她緩緩睜開眼,恰好對上葉以辰柔軟轉涼的目光。 蘇木兮輕聲說著什麼,葉以辰俯身湊到離她臉頰近的地方,聽她說。 蘇木兮說完,葉以辰神情半分遲疑。 楊玉梅一臉不情願地拉著許瀟瀟走近,看清蘇木兮隻是睡覺,她心裡鬆了一口氣。 隨後展顏笑了笑,從包裡摸出一張金色的卡,走到葉以辰跟前,把金色銀行卡遞給葉以辰,態度假好道:“以辰啊,你生母昨天托我給你帶張銀行卡,裡麵存了你過年的零花錢,剛剛舅媽到縣上郵局取了下。” 葉以辰麵無表情接過銀行卡,楊玉梅不舍盯著卡看。在這個小縣城,她打一輩子的工都賺不到100萬,葉以辰一個寒假的零花錢就這麼多,夠她在縣上買幾套房子了。 葉以辰把卡順手塞進蘇木兮的包裡,沒理楊玉梅,低頭接著玩弄蘇木兮嫩滑的臉蛋。 蘇木兮微虛著眼看楊玉梅,隨後眉頭緊皺,像似被痛醒,神情十分痛苦,呻-吟哭泣道:“唔……疼,好疼……嗚嗚……”。 為了表現出她真的很痛苦,蘇木兮在葉以辰腿上來回翻身,時不時拿手捶自己的腦袋,俯身嘔吐,眼角兩行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越哭越多。 葉以辰被突然痛苦呻-吟,哭得稀裡嘩啦的蘇木兮弄得一陣愣,一時之間沒分清蘇木兮在演戲。 葉以辰眉頭微皺,神情微急,配合蘇木兮的表演,一本正經哄道:“不哭,吃了藥就不疼了。” 楊玉梅看了眼哭得起勁,情況貌似很嚴重的蘇木兮,心尖發顫,臉色有些發白,結巴問道:“她……她怎麼了?” 葉以辰按照蘇木兮之前給他說的,從她包裡掏出一張折成四半的病例單,冷冷遞給楊玉梅。他沒搞懂這輕微的腦震蕩,蘇木兮能裝出重度腦震蕩的模樣。 楊玉梅接過病例單看了眼,慌亂望著依舊喊疼的蘇木兮,手中的病例單落在地上,恰好落在葉以辰腳邊。 葉以辰隨手撿起蘇木兮的病例單,掃了眼,眉毛抽了抽,她上哪弄了張病情這麼嚴重的病單,什麼重度腦震蕩、顱內血腫的。 楊玉梅常帶許家寶來醫院看病,照顧許家寶時在醫院待過幾個月,期間也見過一些出事故把人傷成重度腦震蕩、顱內血腫賠了四五萬的人。 蘇木兮的身份她也是清楚的,是c市某富商的獨生女兒。她把她傷成這樣,一定會吃官司,賠四五萬都是小事,搞不好還要承擔一些刑事責任。 楊玉梅嚇得腿軟跪在地上,連忙從自己包裡掏出許春香縫製的布袋子,裡麵未曾動過的三萬塞到蘇木兮懷裡,“小妹妹,阿姨不是故意要推你下去的,錢你拿著作為賠償,阿姨家生活過得苦,弟弟妹妹還要上學,孩子他爹還在手術室,不要告訴你爸媽是阿姨推的好嗎?阿姨錯了。以辰,你快帶這小妹妹去市裡看病,這病耽誤不得。”說著說著,楊玉梅哭了起來。 見楊玉梅滑稽又識趣的表現,蘇木兮怎麼覺得畫麵有點搞笑,她裝作無力回答的模樣,把臉埋在葉以辰的懷裡繼續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葉以辰倒不在意楊玉梅有多可憐,反正她遲早會被收拾的,現在她作死的一切都像個小醜在唱戲。 倒是蘇木兮這番神經質的表演,葉以辰覺得她甚是可愛,恨不得快快收工,抱著她狠狠心疼吻下她哭累的眸子。 葉以辰俯身輕含蘇木兮的耳尖,低沉寵溺聲音極小道:“收工嗎?” 蘇木兮痛苦呻吟“嗯”了聲,葉以辰摟住她腰,穩穩抄起她的腿腕,將她公主抱起,沒看楊玉梅一眼便走了。 蘇木兮抱著裝錢的布袋子,小臉埋在葉以辰懷裡笑場。 出了醫院,葉以辰依舊公主抱著蘇木兮,引來周圍不少羨慕的目光。 “葉以辰,這錢怎麼辦?她要是發現我騙了她,會不會氣得報警啊!”蘇木兮仔細研究許春香秀的花瓣,沒注意,葉以辰已經打了輛車把她往車裡塞。 葉以辰坐進來,關了車門,對出租車師傅說了句,“綠洲酒店。”,便又把蘇木兮摟進自己的懷裡靠著。 “沒事,明天就是她好日子到頭的時候,把它留著吧。” 蘇木兮點頭,靠在葉以辰懷裡開始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似乎前世也沒這麼淩亂,好像從她走進葉以辰的世界開始,原本該發展的事情轉了彎朝著一個陌生的方向發展。 到了酒店,蘇木兮洗了個熱水澡,葉以辰在樓下超市買了點零食上來。 蘇木兮洗完澡躺在床上看電視,葉以辰在整理後天要帶走的行李。 晚上6點多左右,楊玉梅哭著打了個電話過來說許家寶手術做得不順,成了植物人,讓葉以辰過來晚上幫忙照看下。 葉以辰本不想理他們家破事,但許春香打了通電話過來讓他去幫個忙。 許春香似乎對許家寶一家已經麻木了,電話裡的聲音不急不躁,很平淡,似乎早已做好所有的心裡準備或是跟葉以辰一樣擺著冷漠的態度。 蘇木兮厭倦看到楊玉梅醜惡的嘴臉,所以留在酒店沒一起去。 第二天清晨9點多左右,蘇木兮還在睡覺,外麵聽到有人凶巴巴的敲門聲。 蘇木兮快速穿好衣裳,開門,還未望清眼前人,就被一瘋女人抓住頭發抵在牆上怒罵。 “臭丫頭,你居然騙我,你拿了我的錢還告我,把我的錢還我,快把我的錢還我!” 短短的一夜,楊玉梅整個人精神崩塌,神經變得有些不太正常,說些話做些行為也不過腦子。 蘇木兮正想一腳踹開她時,門外有人敲門,“快開門,我是警察,昨晚縣醫院牽扯了一起命案,裡麵的人配合下我們調查,快開下門。” 蘇木兮一愣,什麼鬼?她昨晚一直在酒店,哪來的命案。 楊玉梅聽到警察的聲音,惶恐捂著頭跌坐在地,“不是我,不是我,他本來就該死的,花了那麼多錢,拖累了我這麼多年,他居然成了植物人,他本來就該死的。” 蘇木兮驚愕望著已經瘋癲的楊玉梅,怕她傷她。她快速開了門,跑了出去,還未說話,兩個派出所的人進來,一人把楊玉梅按在地上,一人將手銬給她帶上。 一個警察叔叔安撫受驚嚇的蘇木兮,微微笑了笑,“小妹妹,不好意思哈,嚇到你了。” 蘇木兮一臉懵逼望著眼前的一切,什麼情況啊!她咋沒看懂。 正想問時,她整個人又落在一個結實還帶著外麵寒氣的懷裡,腰間緊緊被摟住,頭頂是急促的呼吸聲,額間久久落下一個吻,“是我不好,打電話讓酒店服務員給你送早餐時,被她聽到你在綠洲酒店,她沒對你怎樣吧。” 蘇木兮呆萌回了句,“沒……沒,這怎麼回事啊!” 葉以辰放開蘇木兮,站在一旁等警察把楊玉梅帶走後,才慢慢道來,“今早5點多,在重症監護室,楊玉梅趁我下去給他們買早飯,外婆帶許瀟瀟他們上廁所時,楊玉梅把舅舅氧氣管拔了,把他推下了病床,醫生沒搶救過來,就……唉!進屋再說吧!” 蘇木兮張著嘴半天不說話,今早這麼刺激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