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哭又鬨,幾乎人仰馬翻。
老太太唉聲歎氣,正要開口哄勸。
坐在周婉兒身邊的江嘯趁著人沒有注意,竟然跑過去,抓著沈湘歡的手咬了她一口。
他下口十分重,猶如叼到肉的狗,怎麼都不肯鬆開。
沈湘歡吃痛,臉皺到了一起,一把將江嘯給推開,用的力氣大了一些,江嘯往後退去,整個人撞到了膳桌。
老太太和劉氏臉色突變,連忙上前抱人哄,周婉兒也撲過去。
“嘯兒!嘯兒!你沒事罷?你不要嚇娘啊。”
江禦林抱著孩子,回身怒瞪著沈湘歡。
“沈湘歡,你未免太過分了,居然跟一個孩子動手。”他咬牙切齒。
老太太連忙叫人去請郎中過來。
在等郎中過來的時候,老太太和劉氏也在斥責沈湘歡。
老太太說,“湘歡啊,你就算心裡怨恨,不痛快,怎麼能對孩子下此毒手?”
劉氏也說,“這可是我們江家長房第一個孩子,要是出些什麼意外怎麼得了,你即便是自己生不出來,也不該往一個孩子身上撒氣啊!還是大家嫡門出來的姑娘,真是沒有半分教養。”
沈湘歡冷眼看著老太太和劉氏對著寶貝江嘯噓寒問暖,不管不顧罵人。
全然忘了,昔年二人生病纏綿病榻,是她日夜不休守著床前給她二人儘孝,親自熬藥,喂藥。尤其是老太太,沈湘歡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陽春水,為了她洗手做羹湯,給她擦手擦背,做推拿,就為了她能夠舒坦一點。
那些妯娌嫌棄她,嘴上說得好聽,手上可沒有半點儘心。
她把老太太當成親生的祖母對待,眼下換來了什麼?
真真是叫人寒心,手上的疼痛蓋過了心裡的痛,她也不怪江禦林恩將仇報了,畢竟歹竹出不了好筍。
沈湘歡嗬嗬笑,“祖母和婆母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呢,這個孩子實在缺乏教養了些,即便是上了江家的族譜,也該找個人好好教教規矩了,學學禮儀尊卑。”
她看著周婉兒,又補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含珠是個急性子,幫著沈湘歡辯解,“是啊,難道不是他先鑽過來咬少奶奶的嗎?”
劉氏恨不過,一巴掌甩到含珠的臉上,“下賤坯子,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地方嗎?”
含珠捂著臉,敢怒不敢言。
隨後又將矛頭對準了沈湘歡,“這就是你的禮儀尊卑。”
沈湘歡把含珠拉過去,查看她的臉,見已經紅腫起來,咬牙道,“我的下人我自己會管教,即便是陪嫁過來,投身投的也是我沈家,不是江府,就不勞煩婆母動手了!”
劉氏被她說得啞口無言,“......”
老太太十分不悅,斥責道,“湘歡,再怎麼說,這也是禦林的孩子,我們江家的血脈。他尊稱你一聲母親,就算是咬了你,也算是事出有因。”
她在陰陽暗指,矛頭是由沈湘歡挑起,自作自受。
“你怎麼能夠跟一個幾歲的孩子計較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