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歡越發覺得魏翊奇怪,壓下心緒,拐彎抹角輕聲道,“王爺的地盤自然是好的。”
魏翊何等人也,自然聽出了她話裡的回避之意。
明白她眼下無比的風聲鶴唳,稍微一點動靜都會令她成為驚弓之鳥。
她輕笑反道了一句,“是嗎?”
縱然沒有心思為難,卻也不妨礙他逗逗眼前繃緊了的兔子,“既然覺得本王的王府好,沈姑娘不如就在這裡多住幾日?”
沈湘歡,“......”
她咬緊了唇,警惕無比看著他。
魏翊已經放下了裝藥的瓷瓶,沒有再看了,隻是他手肘擱到桌麵上,抵著他的額角,慵懶瞧著她。
沈湘歡覺得,他的目光,從那些藥挪到了她的身上,繼續打量著,並沒有停止。
他的目光深邃幽靜,不過是表麵的平靜,總覺得底下蘊藏著深不見底的危險。
正如他這個人表象清風朗月,內裡深不可測。
早知道就不問了。
沈湘歡抿唇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本王長得很是麵目可憎麼?”他問。
沈湘歡不明所以搖頭,“王爺怎麼會這樣問?您生得麵若冠玉,豐神俊朗。”
這幾個字形容魏翊都算敷衍了,他身量少見的高,寬肩窄腰,皮相骨相都出眾優越,昳麗漂亮。
毫不誇張的,沈湘歡被京城的人冠譽第一美人,她都覺得自己比不過魏翊。
他並沒有說起緣由,薄唇邊噙了三分笑,“沈姑娘說的是客套話?”
床榻上窩在他大氅裡的兔子緩緩搖頭,小耳朵上的耳墜也跟著晃蕩,悠出弧度。
“並非是客套話,也不是奉承的話,王爺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男子。”
“好看?”他忽而低笑出聲。
“很多年前也有一個人說過本王好看。”
聞言,沈湘歡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她想到了她在馬車裡做的那個夢。
夢裡偷吃馬料的少年洗乾淨了臉,她也覺得他非常好看,出口誇了他。
難不成,那個夢...
是真的?
夢裡的人?
“看來本王生得的確好看,沈姑娘今日看著本王的臉已經失神很多次了。”他道。
沈湘歡回神之後,無比的尷尬,連忙收回了她的目光,“是...是我失儀了。”
魏翊沒有接話,他忽然起身,邁步走過來。
越來越近,直至床榻的邊沿,等男人坐到她的身側,兩人之間的距離越發拉近,沈湘歡的心都不自覺提了起來,垂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被褥。
魏翊不僅留意到了,他甚至側眼看過去。
視線所及之處,將沈湘歡的緊張恐慌羞赧擺到了台麵上。
她想到方才在馬車裡被魏翊看到的裸露,麵頰耳朵都止不住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