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婉兒剛要說話,反問沈湘歡。
誰知道沈湘歡給她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眼神示意她往上看,認真聽。
周婉兒的確是認真在聽了,沈湘歡沒有騙她。
劉氏正抱著侄女問她這些年都去了什麼地方,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聽到薑流箏一直在外漂泊,居無定所,劉氏瞬間就讓她給留了下來。
薑流箏道,“今天能回來看看姨母和表哥已經是我的福分了,箏兒不敢奢求太多。”
“你表哥都還沒有見到呢,他外出了不在家,等他回來你好生見見,況且你本該留在這裡,誰都不能趕走你。”
“要不是當初的一場變故,你本來就應該是我們江家的人了。”劉氏說著話,眼神故意飄向沈湘歡還瞪了她一下。
沈湘歡並不曾理會她的那些小動作,隻是在心裡腹誹,劉氏瞪著她又什麼用,當初的事情她不知情,況且要不是她出手,今日她的小侄女保不齊能不能夠回來呢。
薑流箏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望,明明在外麵跟了那麼多的男人,還有了孩子,依舊能夠裝得跟個未出閣楚楚可憐的姑娘一樣,把周婉兒都給比下去了。
不過,江家的人不知道這一點,沈湘歡巴不得她們被蒙在鼓裡當成冤大頭,自然不會說出來。
周婉兒不明內情,忍不住擔憂,聽著劉氏的口風,是要把她的侄女給留下。
她看了一眼沈湘歡,上一次她進門,沈湘歡是鉚足了力氣反對,現在怎麼沒有話講了。
她在江家一直都是溫婉賢良的, 自然不能如同沈湘歡那般鬨,眼下沈湘歡不說話,她隻能湊過去,“姐姐想要夫君的妹妹留下麼?”
沈湘歡過來得那麼快,想必也是不想的吧?
“婉兒妹妹說的什麼話,我自然是想要薑表妹留下的呀。”她的聲音故意拔得很高。
前麵的人都聽見了。
劉氏方才那句話就是想給沈湘歡一個警告,讓她不要再多加阻攔,沒有想到還沒有正式朝著沈湘歡開口,她已經自己說了想要薑流箏留下。
“夫人同意流箏留下麼?”那表妹有些不可置信。
想當初她上門的時候,沈湘歡抵觸抗拒的神色尚且曆曆在目,這是丞相嫡女得罪不起,劉氏都讓她離開,現在怎麼又叫她留下了?
“自然同意,有何不同意的?”
“隻怕是婉兒妹妹不樂意罷?”沈湘歡說的不是同意,而是不樂意。
周婉兒的頭上措不及防就被她扣下一頂帽子,也顧不上心裡的成算了,連忙朝著劉氏改口。
“婆母不要聽姐姐胡說玩笑,夫君的表妹千裡迢迢趕過來,我自然是歡迎的,這不是,一聽到風聲立馬就過來迎接了。”
“是嗎?”
劉氏都還沒有說話,沈湘歡又開始來了,“若真的如此,方才婉兒妹妹怎麼會問我要不要讓夫君的表妹留下?”
“姐姐不要多慮,我不過就是隨口一問。”
“聽著婉兒妹妹的語氣可不像是那麼一回事。”沈湘歡曲解道,“況且我也隻是玩笑議論,婉兒妹妹何必這樣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