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歡心裡暗暗挑唇,麵上卻不顯。
她進門沒有多久,很快就有小廝過來找她,說是夫人有請。
沈湘歡笑眯眯好啊,“正巧我也有事找母親。”
她到了正堂之後,發現了場麵十分凝固,江家的人基本都在,除了老太太之外,其餘幾房都過來了。
這是一夜沒睡啊。
沈湘歡到了之後先行禮問安,無視旁邊哭紅了眼睛,恨瞪著她的周婉兒。
她先入為主,讓含珠把預備好的東西給拿上來,“婆母,我母親聽說夫君納妾,給薑表妹送了一些賀禮,另外,還聽說小姑回京,給她送了幾匹綢緞。”
江珠意老早就被叫過來,心情正惱怒呢,一聽說有新衣料子拿,心情瞬間好了。
“居然是蟬翼紗?”這是眼下京城最時興的料子,她身邊的手帕交都差不離有了,唯獨她手上空著,想買月錢不夠。
本來想著,不然就拉下麵子去找一下沈湘歡說幾句好話,反正之前她也有重修於好的意思,豈料,今天沈湘歡就把東西擺到她的麵前來了。
“果真嗎嫂嫂?”江珠意是徹底忘記歸家那天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爭吵了,又開始一口一個嫂嫂。
周婉兒臉色越發鐵青起來,沈湘歡絕對是故意的。
什麼賀禮,什麼蟬翼紗,都是她為了堵上這些人的嘴巴罷?
眼看著沈湘歡先發製人,就要將她徹底壓製住了,周婉兒咬牙開口道,“姐姐忽然送禮倒是好心,但為了姑嫂情分,小姑還是仔細些,萬一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在上麵的,後果不堪設想。”
江珠意臉上的笑意僵持住,笑不出來了。
沈湘歡心知肚明,嬌媚的臉蛋卻裝得不明所以,“婉兒妹妹這是什麼意思?”
周婉兒看著她無辜懵懂的神色,忍不住在心裡暗罵,都是千年的狐狸了,還裝什麼兔子。
“姐姐還不知道麼?昨日家裡發生了一樁大事。”
“什麼?”沈湘歡癡懵看了一圈。
江禦林和劉氏觀察著她的臉色,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頭霧水的樣子。
見誰都不說話,周婉兒便將事情說了一遍,她刻意道,“布置秋蕪閣的紅綢綾羅可都是姐姐親自帶人去采買回來的,這件事情姐姐要怎麼算?”
昨日夜裡鬨得不可開交,江家的人居然咬定是她做的,要不是江嘯哭著過來找她,周婉兒使勁往沈湘歡身上潑臟水,她隻怕是要被踩死了。
當初沈湘歡點名要她幫忙一起布置婚房,那會子周婉兒就覺得不對勁了,果然...
原來這就是她的成算。
好個沈湘歡,不橫衝直撞,反而開始弄這些鬼把戲了。
“薑表妹的臉受傷了?”沈湘歡沒管周婉兒的前言,隻追問有沒有找郎中,傷勢如何了?
江禦林捏了捏眉心,“已經請了郎中來看,說是藥粉中毒,所以才會這樣。”
“能治好麼?”沈湘歡又問。“不如請宮內的太醫來看看罷?”
看來傷得很嚴重了,薑流箏沒有露麵。
她看起來十分擔心薑流箏,並不像是在作假。
劉氏和江禦林都快要被她收買了,被忽視的周婉兒忍不住又補刀。
“好姐姐,你如今還真是會作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