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湘歡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見她愣住,慕景序又重複了一遍。
“果真麼?”沈湘歡還是不確定,“你沒有在跟我玩笑?”
“我沒有再跟你玩笑,是真的。”
“可你剛剛為何不說?”沈湘歡腦子總算是有那麼一些轉過彎來了。
讓她哭成這樣才說?
雖然轉念一想,她哭訴並非是因為魏翊追過來州郡排查,但兩者也差不離。
魏翊追過來她害怕,聽到那些往事她也害怕,雖然更多的是愧疚,她這輩子無法彌補父親母親了。
哪裡還有臉麵往兩人的跟前湊呢?
就當她是真的死了吧。
她離開京城的時候聽說母親的身子已經好了許多,不知道如今可大安了?還有父親...期許他早些好起來。
下輩子若有機會,就讓她給父親母親當牛做馬,報答兩人這一世對她的縱容和嬌慣。
“莫要哭了。”見到她聳吸著鼻子,慕景序怕她又崩潰,哄著她說,“你的眼睛很紅,若是再哭下去,萬一瞧不見了怎麼辦?”
“才不會。”沈湘歡的心緒微微放緩了一些。
“那若是生出來的孩子也愛哭怎麼辦?”他逗著她玩笑。
沈湘歡垂眸看著隆起的小腹,嫩白的手有一下沒一下撫摸著。
“應該不會吧。”魏翊和她都不是愛哭的人,她就是偶爾哭哭,魏翊會哭麼?
魏翊如此強勢他才不會呢,隻有他把彆人嚇哭的份。
所以她和魏翊的小孩是不會哭的。
“所以你方才的話也是為了逗弄我開心才那樣說的麼?”
她自打有孕之後總是患得患失,多愁善感,慕景序問過郎中了,說這樣是正常的,並不礙事,孩子生下來之後便好了。
“不是。”慕景序回。
他起身從外叫丫鬟婆子,拿來熱水,然後又把人給遣散了出去,親自擰了帕子給沈湘歡擦手擦臉,他的動作無比輕柔。
沈湘歡能夠感受到慕景序動作之間,他身上的書卷氣息漂浮。
忽而想起來一件事,“你不是書塾忙碌麼?”
“盈盈現在想起來問了?”男人唇角微勾,垂眸看著她半閉上的眉眼。
世事無常,真是難以想象,他躲在暗處看了那麼多年的傲嬌小鳳凰,如今正在乖乖在他的掌心,讓他順毛擦臉。
真的好乖。
這樣的時日也太醉人了。
她說自己來吧,慕景序卻讓她把眼睛都給閉上,還用熱帕子給她敷了敷眼睛。
“會不會很熱?”他問。
“不會。”沈湘歡覺得很舒服。
平心而論,慕景序還真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難怪父親母親要讓他給她做贅婿。
“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何不用去官衙?”
“因為我們本來就在這個地方啊。”
“啊?”她說得沈湘歡一頭霧水。
“你忘了,我們如今已改頭換麵,之前這座宅子本就有人居住,我是用前麵的續名,所以你不用害怕。”
聞言,沈湘歡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