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夫人倒是不覺得尷尬,收回手之後淡笑,“謖夫人難得來一趟,等吊喪結束了,去我家府上看看吧,正巧我家那位在太醫院有個親眷兄弟,讓他上門給謖夫人看看,豈不好?”
看太醫?
這.....沈湘歡實實在在嚇到了,“還是不必麻煩了。”
“哎...這有什麼麻煩的!當年在郡上,謖夫人的夫家對我們家就諸多照拂啊,這來來往往的,都是恩義,再說了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何必拘泥於這些虛禮呢?”
沈湘歡隻是尷尬笑著,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好一會,她才道,“這要等我夫君回來才能做決定。”
“多年不見,謖夫人和謖大人的情意是越發深厚了。”
沈湘歡也隻是笑,“......”她端起茶盞喝茶,做出回避交涉的動作。
但眼前的這位夫人並沒有被她的冷淡給擊退,反而一直跟她說著京城以及州郡過往發生的事情,沈湘歡真真是聽得一頭霧水,多半頷首亦或者不吭聲,隻是反問一句是嗎,我不記得了。
直到好一會,有人過來叫她,她才起身說失陪。
人走了之後,沈湘歡鬆了一口氣,坐在原地好一會,視線掃到旁邊的糕點,她才想起來應該要換位置了。
這一次沈湘歡找了一個更為隱蔽的位置,就在檀木棺的附近,想著皇室的人走了之後她再上前,不知為何,越發靠近母親的棺木,她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許是真的因為位置隱蔽的緣故,沈湘歡覺得清淨了不少,再也沒有人上前與她攀談,前方的貴女夫人們將她的身形遮掩得七七八八,沒有人注意到她,她也休息了一會。
慢吞吞喝著茶水,聽著旁邊的人說話,了解京城當中的事況。
隻是她不知道,那位夫人出去之後,便跟前來叫她的人分散了,她帶著丫鬟繞過垂花遊廊,再穿過甬道,至於沈家的花廳停下了腳步。
身後的丫鬟也識趣離開,她收斂起臉上的笑,躬身給前麵的青衣男子行禮,“屬下已經探查清楚,她絕不是州郡人士。”
不止如此,簡直破綻百出,就連臉上都有偽裝,但偽裝得很像,一般人看不出來,這得是一個易容的行家。
負手而立的青衣男子聞言勾唇,他轉過身來,“繼續留心她的一舉一動,但不要讓她發現了,知道嗎?”
“是。”女子退出去,離開了隱蔽處,她又恢複了擅長交際的夫人樣,臉上掛著尋常的笑意。
沈長詢看著不遠處盛開的花,忍不住輕歎,“湘湘啊,?你終於回來了。”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從他的掌心逃走。
即便是用任何方法都要將她留下,他再也不想品嘗失去她的滋味了。
男人的眼底閃爍著不擇手段的光芒。
而這一切,前廳的小羔羊尚且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