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鼎怎麼這麼會找人,長的秀色可餐,做出來的飯菜也這麼好吃!”
他每說一句話,後頭都要帶個感歎號,餐桌上除了沈意安怕他太尷尬,偶爾應幾句,傅榷絲毫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直到季妄問:“小意,要不要去我家當廚師,老傅給工資太摳了,我給你這個數,他的兩倍!”
他說著比了個二。
一個月二十萬。
這個數字,比許多人年薪都要高了。
沈意安還沒來得及拒絕,一旁的傅榷便“啪”的一聲將筷子按在了桌上,那仿佛淬了冰的視線直勾勾射向季妄。
若是這眼神有實質,恐怕季妄早就被吊打一百遍了。
傅榷道:“季妄,你再廢話,晚飯也不用吃了。”
不僅視線淬了冰,語氣也沾著冰碴子,聽的季妄透心涼。
完犢子,吃嗨了說話又沒過腦子,差點忘了老傅對小意不一般。
季妄趕忙告饒了幾句,在心裡反省。
當著老處男的麵挖他的小保姆,和搶他老婆有什麼區彆,搶人老婆天打雷劈,不道德!
他道歉,傅榷沒理。
其實季妄嘴欠的事整個京市世家圈子人儘皆知,滿嘴跑火車,道歉道的非常溜,傅榷經常被他惹得很惱火,但不會真的生氣。
他自己心裡清楚,季妄也清楚,但沈意安不清楚。
他真以為傅榷生氣了。
男生悄摸著眨眨眼,用一雙含水的眸子去望麵色冷然的男人。
傅榷何其敏銳,幾乎是沈意安看過來的那一瞬間便發覺了對方的視線,他回頭時,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沈意安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他發覺了,纖長的眼睫不自在地顫了顫,像蝴蝶翻飛的翅膀似的,撓的人心癢癢。
傅榷問道:“怎麼了?”
語氣裡還帶著未收回的冰冷。
沈意安被凍地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傅先生,你生氣了嗎?”
傅榷沒回答,他便接著說道:“其實我沒想去季先生家裡。”
“哦?”傅榷向前探了探身子,目光幽深:“為什麼?”
沈意安抿了抿豐潤的嘴唇,自然而然回答道:“因為我比較喜歡傅先生呀。”季先生偶爾有點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喜歡。
傅榷顯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個詞,簡單的兩個字將他打的猝不及防,一時之間心跳如擂鼓,咚咚咚的擊打著胸口。
平時能把下屬批的體無完膚的嘴巴此時也仿佛被膠水粘上了,完全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不知怎麼接話,季妄卻張大了嘴。
哦豁,這一記直球打的猝不及防。
他這麼想著,一眼就捕捉到了傅榷被碎發蓋住的漸漸發紅的耳朵。
老傅看起來很受用的樣子,以前隻有他把彆人罵的耳紅的份,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他因為一句話就耳朵通紅了。
真沒出息。
再反觀始作俑者,一臉懵逼地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給單身了三十年的老處男帶來了多大的衝擊。
季妄搖搖頭。
傅榷到底是沒開竅還是在裝正經他也不知道,但這才認識幾天成了這副樣子,估計離徹底淪陷也不會太久。
老傅,你慘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