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傅榷的父母都因為自己當年的疏忽而愧對於傅榷,他與傅父也幾乎與傅老爺子斷了來往,直到最近幾年兩方的關係也才稍微緩和的一些。
看著沈意安恬靜的睡顏,傅榷沒由來地想起了那已經過去很久的灰暗日子。
因為那段經曆,他很難對人打開心扉,一直到二十九歲了也沒有過任何一段感情經曆,彆的二代和情人親親我我的時候,他在公司安家,每天睜眼工作閉眼報表。
傅父傅母心知肚明他為什麼會這樣,雖然心裡著急,但從未催過他。
一是不敢,二是沒有立場。
而現在,他居然對一個才剛認識的人如此特殊,底線一再放低,還默許了對方睡在他的床上。
這種詭異的滿足感,他從前的幾十年人生從未體驗過。
奇怪、又奇妙。
……
天光將明,京郊的莊園上空有幾隻麻雀飛過,為安靜的清晨留下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
傅宅的三樓拉了避光的窗簾,整個房間都昏暗一片,並沒有受到窗外刺目陽光的影響。
沈意安醒來時,還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昨夜的記憶像是一張濕透了水的紙巾,悶悶沉沉的。
他困頓地半睜著眼睛,想起來的片段也斷斷續續,沈意安輕輕一歎,乾脆不想了。
他昨晚雖然醉了,但一晚上過去,那點酒勁早就揮發掉了,此時隨著腦子逐漸變得清明,他的身上的觸感也蘇醒了過來。
似乎有個什麼東西,正存在感極強地搭在他後腰和屁股的中間。
借著那仍然頑強地穿過窗簾灑進來的微弱陽光,沈意安眯起眼睛,仔細往前看了看。
黑暗中,男人淩厲的臉部輪廓都柔和了,他閉著眼睛,眼睫很長,山根高挺,一路連接著流暢的鼻梁,往下是一張輕輕抿著的薄唇,唇形優美,好像在哪見過。
這是一張熟悉的臉。
沈意安呆愣地想。
這是我老板的臉。
我睡在了傅先生的床上??
沈意安整個人都驚悚了,最後一點睡意也被這個事實嚇跑了,但他又不敢動,如果吵醒傅榷,那他就是罪加一等。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會和傅先生睡在一起啊…
沈意安欲哭無淚,他和傅榷離得好近,兩個人似乎睡的還是一個枕頭。
因為他記得,傅先生的床上隻有一個枕頭。
那放在我屁股上的是什麼東西?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沈意安扭了扭腰,沈意安恍然大悟——
原來,是傅先生的手。
晴、天、霹、靂!
好可怕。
小兔子顫顫巍巍地閉上了他的眼睛。
傅先生不會扣我工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