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榷撓了把他的癢癢肉,物理打斷:“你缺。”
沈意安:“……”氣死了。
他認命地又拿了一件衣服進去,走的時候氣呼呼的。
接待員被他們的互動萌飛了,實在忍不住,覺得說這句話應該沒什麼,於是便笑著誇道:“先生,您和您愛人很般配呢。”
傅榷一愣,抬頭去看她。
女生滿臉笑意,祝福地很真誠。
原來在外人看來,他和沈意安這麼像一對情侶。
這個認知讓傅榷心中一陣舒爽,他難得對生人溫和了麵色,點頭應道:“謝謝。”
接待員頓時笑的更開心了。
果然是一對,她就說,這麼般配怎麼可能沒有點什麼。
她母胎solo二十幾年,對談戀愛提不起什麼興趣,但在看彆人談戀愛這件事上有著非凡的向往。
戀愛這種東西,還是看彆人談有意思!
…
沈意安新拿進去的那套衣服設計比較複雜,有許多係扣要扣,他進去了好一會兒都還沒出來。
就在接待員轉身去給傅榷倒水時,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傅…傅總,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兒買衣服啊。”
不知為何,接待員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氣喘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端著茶水回頭,便見一個麵容清秀的男生站在男人旁邊,臉上表情是發現和對方偶遇時的驚喜,除此之外倒看不出彆的什麼了。
齊清
沈江山一路從胡同麵館找到世紀天城,他先是沿外圈走了個大概,完全沒看到傅榷的身影,接著便衝進了世紀天城,一層一層找過去,差點累死的時候,終於在四樓看到了男人的背影。
自從上次宴會知道傅榷有男朋友了,齊清的心便像是一個正在被充氣的氣球,每過一天,他的心臟就被撐大一分,難過與憤恨每天都在纏著他。
他的父親五年前曾和傅氏集團有過一次小小的商業合作,而他也正是在那時第一次見到了傅榷。
齊清從小便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他自視甚高,從未看上過任何一個同性。
直到五年前宴會上的驚鴻一瞥,一直到現在他都對對方念念不忘。
然而兩人雖然在同樣的圈子裡,可對方的地位卻不是他想見就可以見的。
齊清費儘心機與其他世家子弟交好,除了是為了家族利益,更多的還是想給自己創造與男人見麵的機會。
> 原本齊清並不認為傅榷能夠看上他。
或許可以這麼說,他並不認為傅榷會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在一起。
直到上一次的相親會,因為是由傅榷的親爺爺連同季家放出的消息,他本來已經收回的心思才又慢慢浮出水麵。
報名的人非常多,可萬一呢?
齊清想當那個萬一,然而興致衝衝百般期盼之下回饋給他的結果就是,傅榷竟然當場官宣了他的男朋友。
一個他從未在圈子裡見過的男生。
齊清看那人的氣質,原以為是哪個世家裡他不知道的小公子,可查到的資料告訴他,那個站在傅榷身後男生,不過是一個孤兒院長大無父無母無靠山的孤兒。
哪怕人是京大高材生,可在他眼裡,除了那張好臉外,沒有哪一點是能配得上傅榷的。
為什麼選他?為什麼偏偏是他?
齊清想,恐怕隻是傅榷為了避開相親會找的擋箭牌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確實猜對了。
既然是擋箭牌,那麼便說明他不是沒有機會。
這個想法一直充斥著他的內心,齊清迫切地想見傅榷一麵。
可傅家的莊園他根本進不去,所以今天在得知傅榷的消息後,他才這麼著急忙慌地跑來。
可見到傅榷後,他卻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裝成偶遇的樣子,緊張又興奮地上前去打個招呼。
他倒是很熱情,伸手不打笑臉人,傅榷冷淡地朝他點了下頭,便算做是打招呼了。
齊清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他的四周,並沒有見到那個男生的身影。
這一發現讓他心裡更有底了。
那個擋箭牌,估計已經被傅榷給了點錢打發走了。
這個念頭讓他的陰鬱了幾天的心情頓時美麗了起來。
他揚起一個笑,主動挑起話題道:“傅總也喜歡這家店的衣服嗎,我也特彆喜歡,每個月都要來看幾次。”
接待員在一旁聽的滿臉問號。
沈江山每個月??都要來??看幾次????
她基本每天都在啊,怎
麼沒見過這個人?
但進了店的就是客人,接待員的職業操守讓她沒將這句話問出口。
她覺得一言難儘,傅榷則是根本不感興趣。
齊清這個人他有點印象,傅氏曾經和齊家合作過一個項目,齊清則是老齊總的兒子。
和季鳴關係不錯,所以傅榷經常能在宴會上看到他。
如果不是因為齊清想著法子往他麵前鑽,傅榷早就忘記這麼個無關緊要的人了。
因此對於齊清十分自來熟的寒暄,他並不是特彆感冒,甚至覺得有點吵。
但出於禮貌,他還是敷衍地“嗯”了一聲。
齊清得到了回應,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能和傅榷麵對麵說話的機會不多,他這些年費儘心思在這人麵前刷了那麼多次臉都沒找到這個機會,今天總算苦儘甘來了。
像是完全不在意男人的冷漠,他繼續熱情滿麵地說道:“傅總,上次合作完後項目很成功,爸爸他一直盼著能再和傅氏再次合作呢。”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兩家還可以繼續互幫互助…”
沒完沒了。
傅榷這才看出來他一直不走的目的是什麼,沒說兩句就一個勁兒將話題往合作上引,說的還是五年前的合作。
也不知道齊正國這麼多年來教他兒子什麼了,竟然教出了這麼個東西。
恐怕嘴上說的偶遇也是假的。
後麵一點傅榷倒是猜對了,可前麵那一點僅僅隻是因為,齊家和傅氏的接觸隻有這麼一次合作,他想和傅榷多說會兒話,卻找不到什麼話題,隻能將這唯一的接觸拿出來回憶。
齊清想,畢竟當初這個項目的成功給齊家帶來了巨大的利益,作為互贏方的傅氏,應該也對這次合作記憶猶新吧?
然而他忘了,傅氏與齊氏根本不是一個體量的。
齊氏覺得是巨大利潤的金額,在傅氏眼中完全就是九牛一毛,根本不算什麼。
傅榷沒說話,這人卻還在毫無眼力見地大談特談,一旁聽了全程的接待員腳趾已經摳出京市地鐵未來第十八號線了。
#這是在做什麼##SOS#
r /> 人家霸總根本不想理你啊!到底是因為什麼讓你能把五年前的合作拿出來講個不停啊!沒看到大佬完全不在意嗎,說不定連項目的名字都快忘記了!
好尷尬啊,好想逃離,誰來救救我!
事實證明,尷尬時在心裡哀嚎是有用的,就在她開始摳第十九號線的時候,試衣間的門開了。
沈意安穿著那件把他搞的焦頭爛額的墨綠色襯衫走出來,看到的就是他們這樣一副三足鼎立的樣子。
他甚至看到了接待員眼中亮起的精光。
沈意安:“……”
他往外又走了幾步,看了一眼麵色鐵青身體僵硬的齊清,對著傅榷問道:“傅先生,你朋友?”
沈江山傅榷毫不在意地搖頭:“不熟。(touw)?()”
他說著抬起手,示意沈意安走近點給他看看。
沈意安乖乖走到他跟前。
墨綠色的係扣襯衫很顯白,漂亮卻不誇張的花邊繞在扣子旁邊,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
襯衫款式是紮進褲子裡的,將他細瘦的腰肢凸現的淋漓儘致,有點像西方油畫裡走出來的小王子,好看的紮眼。
傅榷剛剛因為麵對蠢貨而壓抑著的煩躁終於在此刻被治愈。
他說:“你穿什麼都好看,不如全包起來吧。?(頭#文字)_[(touw.)]?來[頭#文字]#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touw)?()”
“啊?”沈意安人傻了。
“不…不用那麼多吧,我穿不過來的。”
傅榷越想越覺得可行,沈意安一直進進出出換衣服也很累,他又是個天生的衣架子,披麻袋都好看,這家店地衣服質量更是沒的說,款式好看的直接全部打包帶回去,以後每天都能換一套新衣服穿。
他看向接待員:“包起來。”
“全部。”
驚喜來的太突然,接待員簡直要開心瘋了,這麼多衣服全買,她這個月業績得起飛超過銷冠了!
今天來上班不僅能近距離磕cp,中間還觀看了尬王聊天全過程,沒想到結尾居然直接爆單了。
br /> 她忙不迭地點頭,拉著衣架就去火速打包衣服去了。
沈意安試過的那幾件衣服她直接拿了新的出來,快速打包好後,滿麵紅光道:“請問是直接這樣帶回家,還是需要我們幫忙送呢,我們店裡是有送貨□□的。”
如果傅榷腿好好的,他就直接提回去了,可現在他坐著輪椅,能拿衣服的就隻有沈意安了。
十幾套衣服重的很,他不願意讓沈意安受累,便選擇了送貨上門。
沈意安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時,傅榷已經付完錢了,而那個被說不熟的男生卻還站在原地沒走,麵色蒼白,仿佛下一秒就會倒地不起似的。
周圍也沒人理他,尷尬的很。
他有意想關心一下,畢竟這人雖然和傅先生不熟,但應當是一個圈子裡的人,萬一真的身體不舒服,他雖然不會治病,但也能幫忙打120。
“你…”
沈意安才剛上前一步,就說了一個“你”字,便見那男生突然狂退一大步,而後狠狠瞪了一眼。
腳步一頓,沈意安茫然了。
那男生瞪完他滿臉不甘心地走了,沈意安留在原地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自己哪裡得罪他了。
那眼神,好像兩個人有仇似的,還是大仇。
真奇怪,總不能是因為喜歡傅先生所以才看我不順眼吧?
可能性不大,pass。
他想不通便不想了,溜達著來到傅榷身邊,順便看到了接待員遞過來的小票。
——六百八十六萬。
“……”
剛穿過那幾件衣服的皮膚都好像燒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