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輕點。”李沅芷緊張地加了一句。
當看到擔架上的餘魚同,李沅芷的眼淚吧嗒吧嗒地便滾了出來,撲了過去:“餘大哥,你怎麼了?”
張康年用肩膀頂頂趙齊賢,悄悄說道:“這怎麼回事,她不是宋大人的女人麼,怎麼現在抱著其他男人哭?”
“我怎麼知道,你說宋大人回來後會不會因為這個扒了我們的皮?”趙齊賢鬱悶地說道。
“那倒不至於,”張康年眼睛一轉,用手遮住嘴巴,在趙齊賢耳邊說道,“你忘了上次來的那個女人麼?也是有老公的。我們宋大人恐怕就是好這一口,這不,東事發,事主找上門來了。”
……
看到餘魚同奄奄一息的樣子,駱冰本來就一肚子火,聽他們在一旁說得越來越不堪,不由得柳眉倒豎:“你們都出去。”
“這個不太好吧?”張康年訕笑道,他心中想得清楚,不知情之下將這個男人放進來也就罷了,明知他們有一腿,還讓他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宋青書回來過後還不得收拾自己啊。
趙齊賢拉了拉他的衣袖,悄悄說道:“這個男人馬上就要斷氣了,能做出什麼事來,看這兩個母老虎的樣子,沒必要觸她們眉頭。她們遲早會被宋大人收入房中,若是以後嫉恨著今日,吹吹枕邊風,給我們穿點小鞋,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還是你想得周到。”張康年後怕不已,兩人連忙諂笑著走了出去,順手還將門給關上了。
“餘大哥,你不要嚇我,你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李沅芷哭得梨花帶雨。
餘魚同顯然也沒料到李沅芷也會在這裡,喏喏說道:“李……李小姐?”
還是駱冰鎮定一點,在屋裡翻出一顆藥丸送到餘魚同嘴裡:“這是高麗國進貢給韃子的雪參玉蟾丸,上次我聽宋青書說過,對療傷有奇效。”
“不用了,我自知體內生機已絕,”餘魚同苦笑道,不過駱冰還是硬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
不知道是因為雪參玉蟾丸的藥力,還是剛才嘴唇觸碰到駱冰手指的肌膚,餘魚同臉上浮起一絲殷紅,劇烈得咳嗽了幾下。
“四嫂,你果然在這裡,臨時前能見你一麵,我餘魚同也算死而憾。”餘魚同怔怔地看著駱冰臉上柔和的線條,一時間居然有些癡了。
一旁的李沅芷聽到他的話,一張俏臉血色褪儘,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雙眼之中意味難明,又是茫然又是傷心。
餘魚同看了他一眼,知道自己的行為很傷害她,但他想到自己馬上就死了,隻想臨死之前多和駱冰說說話,至於其他人,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駱冰跪坐在他麵前,眼中也有些濕潤,哽咽地說道:“十四弟,四嫂在這裡呢,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將你傷成這樣,是玉真子還是張召重,嫂子一定替你報仇。”
餘魚同搖了搖頭,淡淡一笑:“不是他們,而是一個你想都想不到的人。”接著說了一個名字。
駱冰一下子愣了,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怎麼會是他?老舵主為什麼會殺你。”
體內的藥力漸漸起了作用,餘魚同覺得精神好了很多,連忙打起精神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當日餘魚同聽到老舵主他們威逼利誘駱冰對宋青書使美人計,文泰來居然也同意了,一時間有些心灰意冷,這個時候寶親王府的高手衝進來,他有如行屍走肉一般也不加抵抗,本來準備死在敵人刀下,倒也一了百了,哪知道王府的高手並未殺他們,出手間很有分寸,明顯是為了生擒眾人。
被捉都王府過後,餘魚同等人被分開關到了不同的地方。經過前兩天的沉淪過後,他突然醒悟過來,駱冰那天逃了出去,一個人在江湖上肯定孤苦依,心中湧起一種衝動,要逃出王府去找駱冰。
當餘魚同開始行動時,發現不知為何,守衛異常寬鬆,似乎沒有將他當犯人一樣。他一路潛行,本想先救出總舵主與老舵主再說,結果不知不覺來到一間房子,聽到屋子裡傳來兩人對話,其中一人似乎就是老舵主的聲音。餘魚同心中疑惑便悄悄聽了起來,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當日於萬亭說四十年前,他青梅竹馬的戀人錢甄嬛被雍親王搶了去,受辱之下生下了弘曆。於萬亭看中了弘曆身上流著一般漢人血脈的事實,才打算摒棄私仇,帶著紅花會和弘曆合作,助他當上滿清的皇帝,給天下的漢人帶來好的生活。
結果餘魚同在下聽到的卻是另外一個版本,原來錢甄嬛根本不是被雍親王搶的,而是於萬亭設計了各種巧合,故意送給雍親王的,在錢甄嬛被雍親王臨幸之前,她身體裡已經懷上了於萬亭的骨肉,也就是現在的寶親王——弘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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