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書負手而立:“不錯,真正的康熙已經死了。”
苗人鳳嘴巴微張,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旋即心中升起一絲狂喜,多少人前仆後繼的事業,說不定真可能由眼前這個人來完成。
當苗若蘭被召喚到父親跟前,注意到父親眼中有一股難言的興奮之色,聽到對方囑咐道:“蘭兒,你見到你娘過後,讓她把鳳頭朱釵交給這位宋兄弟,就說是我親口說的,切記切記。”
苗若蘭雖然雲裡霧裡,卻依舊嗯了一聲:“蘭兒明白。”
苗人鳳突然將苗若蘭的手放到了宋青書手中:“宋少俠,以後蘭兒就交由你照顧了。”
此言一出,苗若蘭羞澀地打量了宋青書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瞼,隻剩下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宋青書也是一下子愣在當場,冰雪兒更是神情古怪,心想你明明剛讓我帶你女兒去找她娘,現在轉身卻托付給一個男人,這算怎麼回事啊。
而且聽苗人鳳的語氣,冰雪兒總覺得他像托付苗若蘭終身一樣,心中更是彆扭了,不由狠狠瞪了宋青書一眼。
宋青書明白冰雪兒恐怕誤會是因為自己剛才對苗人鳳說了什麼的緣故,隻覺得有口難辯,連忙說道:“苗大俠,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苗人鳳感受到體內生機漸漸流逝,虛弱地說道:“我送了那麼大一份厚禮給你,你還不願意照顧我女兒麼?”
聽到苗人鳳這樣說,宋青書頓時語塞,隻好點頭道:“既然如此,宋某一定儘心儘力照顧令千金,絕不讓她受到一點傷害。”
苗人鳳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本來他是想把女兒托付給南蘭,但南蘭畢竟已經嫁作他人婦,更何況想到田歸農的為人……苗人鳳擔心苗若蘭跟著南蘭,恐怕會受儘委屈。如今得知宋青書的情況,自然覺得與其托付女兒到田府那種虎狼之地,還不如托付給宋青書更讓人放心。
看著苗若蘭一臉羞澀的站在那裡,冰雪兒整個人一下子愣住了,聽苗人鳳這話,好像已經把嫁妝給了宋青書,苗若蘭似乎也沒有反對的樣子,一副心如鹿撞的樣子。
“蘭兒,爹已經不能照顧你了,以後要好好聽宋少俠的話,有他照拂,你想必能快快活活生活在這個亂世之中。”苗人鳳眼神漸漸渙散,顯然雪參玉蟾丸藥效將過。
宋青書歎了一口氣,扶著冰雪兒走到一邊,給兩父女留下最後單獨相處的時光。
“你剛才究竟對苗大哥說什麼了,為何,為何他會將若蘭許配給你?”兩人來到數丈開外,冰雪兒輕輕甩開宋青書臂膀,咬著嘴唇靜靜地望著他。
“哪裡是什麼許配,你不要亂說。”宋青書頓時被唬了一跳,“隻是他拜托我照顧罷了。”
“照顧哪有這樣的,”冰雪兒一臉狐疑,“苗大哥明明一副看女婿的樣子。”
“你想太多了,”宋青書哭笑不得,“他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說到底,我們隻是做了一個交易而已。”
“什麼交易?”冰雪兒並非什麼妒婦,她其實清楚以自己的身份,是不可能和宋青書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的,所以並不介意對方娶另外的女子為妻。
不過不介意他另外娶妻是一回事,如果對方要娶的是她的侄女輩,那問題就大了。
最近這一段時間,冰雪兒可是徹底領教了宋青書某一方麵的邪惡,看了一眼不遠處小白花一般的苗若蘭,心想苗人鳳把女兒交給宋青書照顧,這不是送羊入虎口麼?
冰雪兒可以說是宋青書在這個世界上最信任的人,宋青書覺得將偷天換日,換掉康熙的事情告訴她也無妨,之前隻是一直……一直沉迷和她的閨閣之樂,還沒來得及告訴她而已。
正想將剛才和苗人鳳說的話轉述給冰雪兒,突然聽到一邊的苗若蘭放聲大哭起來,兩人回頭看去,隻見曾經威震江湖,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金麵佛已經溘然長逝。
宋青書將苗人鳳埋在了附近的樹林裡,在碑上刻了“天上地下,唯我一人獨稱尊;古往今來,打遍天下無敵手,金麵佛苗人鳳之墓”這段話。
本來宋青書還有所猶豫,擔心有人路過此處,看到墓碑會升起不忿之心,做出毀壞墳塚之事,不過轉念一想,苗人鳳身前堂堂正正打出了這個名號,自己又何必在他死後,壞了他的氣魄格局?
不過宋青書為求保險,還是用淩厲的劍氣在石碑上刻下這些字,一般宵小之徒,剛剛接近便會被石碑上的劍氣擾亂心神,若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感受到石碑上的劍氣,自然也會心生敬佩,更不會妄加破壞了。
“苗姑娘,還請節哀順變。”
站在苗若蘭身側,宋青書覺得彆扭得很,喊這個小蘿莉姑娘,實在有些不倫不類,可是不喊她姑娘,宋青書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