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天,宋青書潛心閉關,自覺把狀態調到了最巔峰,終於等來了金蛇大會的召開。
金蛇大會是在金蛇營主峰的一個校場舉行的,中間架起一個數丈見方的平台,估計就是接下來各位候選人比武的地方。
平台周圍遠遠繞著一圈座位,用來安置眾多前來觀禮的門派以及武林人士,座位和平台之間的距離不遠不近,既能讓座位上的客人不被擂台中的比武誤傷到,也防止了這些觀禮的武林人士影響擂台裡的比賽。
江湖向來是一個排資論輩的地方,上首的主位自然是留給少林武當丐幫重陽宮這些名門大派的,不知道為何,夏青青故意將宋青書的位置也安排在這些主位之中。
夏青青身為金蛇營名義上的掌舵者,因為頂著前任金蛇王遺孀的身份,自然不方便和宋青書公開出雙入對,不過她又不願意和宋青書隔得太遠,便假公濟私,將宋青書也安排在這主帳之中。
其餘山頭的當家知道宋青書是夏青青提名的人物,自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不乏心中存著等宋青書出醜的心思,畢竟一個生人杵在少林武當使者當中,實在有些礙眼。
宋青書來得很早,場中稀稀疏疏坐了一些人,大部分武林中人還在陸續入場中。
朱媺娖身為前明公主,身份相當敏感,所以臉上蒙上了一層輕薄的麵紗,隻露出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動人美眸,所過之處,眾人紛紛猜測這個仙子一般的人物究竟是何來曆。
看著曾柔亦步亦趨跟在朱媺娖身後,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宋青書啞然失笑:“柔兒,不要這麼拘束,阿九又不是外人,你這副恭恭敬敬的模樣仿佛在侍奉自己的師父一樣。”
少女心思又是那樣患得患失,宋青書擔心一口一個曾姑娘過於生分,害得人家黯然神傷。
注意到他稱呼的改變,曾柔臉色微微一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九公主武功高強,哪會有我這種資質普通的弟子。”
朱媺娖拉著她的手道:“我早已不是什麼公主了,更何況我們未來會是一家人,今後就以姐妹相稱吧。”
曾柔低著頭嗯了一聲,顯然心中有些激動。
“說起弟子,我倒真有個柔妹妹這麼大年紀的弟子呢。”朱媺娖突然想起了什麼,掩嘴笑道。
“那豈不是和你年紀差不了幾歲?什麼人這麼傻要敗你為師啊……呃,不會是男的吧。”宋青書臉色有些難看,在他看來,唯一的解釋就是一個男的看上了阿九,然後借拜師之際親近她……
“你想到哪兒去了,當然是女的,”朱媺娖臉色一紅,“不禁是女的,還是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呢,下次見到她我把她介紹給你啊。”
宋青書一愣:“我怎麼聽著這麼瘮的慌,你什麼時候變成拉皮.條的老鴇了。”
“你才是老鴇呢,”朱媺娖忍不住粉拳相向,“我這個徒弟身份特殊,我實在喜歡不起來……”
宋青書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你徒弟不會是阿珂吧。”
“你怎麼知道?”這下輪到朱媺娖吃驚了。
原來當日朱媺娖惱怒吳三桂背主求榮,開關賣國的行為,便潛入山海關的平西王府想刺殺對方。
不過吳三桂自知是天下漢人的公敵,府中防衛就如同鐵桶一般,朱媺娖實在找不到可乘之機,正要退走的時候,卻無意間在王府碰到了一個粉妝玉砌的小姑娘。
阿九昔日見過豔絕天下的陳圓圓,而這個小姑娘和陳圓圓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不用問就知道,這個人一定就是吳三桂的女兒。
從小被關在王府的阿珂一直對外麵的世界和武功充滿了向往,見到白衣飄飄從天而降的阿九,頓時驚為天人,立馬纏著要拜阿九為師。
本來準備挾持她的阿九頓時哭笑不得,見那小姑娘天真無邪的樣子,一時硬不下心來下手,最後糊裡糊塗就成了她師父。
不過清醒過來後的阿九想起了她父母的身份,實在做不到對阿珂和顏悅色,馬馬虎虎教了她一點三腳貓功夫後就飄然遠去。
因為阿九輕功高絕,阿珂又一直守口如瓶,這段關係除了兩人知道外,連平西王府裡的人都不知曉,阿九自然很奇怪宋青書為什麼會知道。
一時口快過後,宋青書不禁尷尬地笑了笑,總不能又拿什麼江湖糊弄她吧,這種極為私密的事情,也不可能知道的。
“其實我認識阿珂,是她告訴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