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現在的傷勢應該很嚴重,若是對上其他人,以你的功力也不難應付;可不巧對上的是我,就算你全盛時期也未必能勝如今的我,我們現在放手一搏,最終我雖然會重傷,但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
宋青書一步一步往明尊走去,氣勢一分一分地增強起來:“所以你用結盟來吸引我的注意,甚至不惜暴露很多秘密,就是為了讓我相信你是真心想結盟而忽略了你的真實狀況。”
明尊一把抓起兩女,急忙後退了幾步,一手捏著一人的咽喉,冷聲道:“你再上前一步,我就殺了她們。”
他心中暗暗叫苦,上次傷在阿青之手,可沒想到事後用儘一切辦法也沒法逼出入體的劍氣,反而弄得傷勢越來越重。不過他畢竟是活了千年的明尊,積累下來的閱曆與經驗恐怕連武當張三豐都比不上他,終究還是讓他想出了一個解決之法,那就是北冥神功或者吸星大.法。
阿青的劍氣猶如跗骨之蛆纏繞著明尊自身的真氣,因此他用再多力氣也無法逼出,反而隻會讓劍氣與自身真氣結合更緊一層。他也是當機立斷之人,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的傷勢會越來越重,還不如馬上散去全身功力,阿青的劍氣沒了依附所在,自然也化解與無形。
可明尊身為江湖中武功最高的人之一,哪甘心像一般人那般散功,徹底變成一個廢人。恰好北冥神功與吸星大.法解決了這個問題,不僅能成功散去體內劍氣,還能最快地恢複功力。北冥神功實在神秘,以明尊之能一時間也找不到,隻好跑來黑木崖尋找吸星大.法。
明尊清楚任我行一直都有不臣之心,隻是自己的神功讓他不敢有所異動。一旦被他知曉自己的情況,任我行絕不會因為自己是他名義上的上司,而把吸星大.法拱手獻上,說不定會立刻發難。
因此這段時間,明尊一直躲在黑木崖上這處廢棄的彆院中,一方麵養傷,一方麵在思考如何得到吸星大.法,隻可惜想了很多種方法,可惜都沒有十成把握能得到吸星大.法,所以他才一直沒動手,直到宋青書帶著趙敏她們闖了進來。
明尊儘管受傷,但一身武功何等了得,刻意隱匿行跡的話,宋青書大意之下,居然沒有發現。當他得知宋青書居然也在找吸星大.法的時候,不由心中一動,就打好了坐收漁翁之力的主意。
因宋青書武功太高,明尊擔心跟在對方身後,有可能會暴露行跡導致功虧一簣,於是選擇埋伏在這座彆院裡,待宋青書帶著吸星大.法回來之時,突然暴起發難製住對方,那吸星大.法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無奈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料到宋青書武功突飛猛進了這麼多,自己因為有傷在身,居然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偷襲失敗過後,明尊很快明白過來自己已經極度危險,若是宋青書繼續攻來,遲早會發現自己的狀況,那時候生死就在對方一念之間了,於是他連忙罷手並趁機挾持兩女為人質,可是他以己度人,擔心宋青書會不顧兩女性命攻過來,為了多加一層保險,他又拋出了結盟這個幌子吸引宋青書的注意。隻要他順利躲過此劫,將來有的是機會報仇,至於結盟,不過是說說而已。
隻可惜他表現得太有誠意了,反而引起了宋青書的警惕,稍微細想一番,就猜到了明尊如今的窘迫。
看著對方步步逼近,明尊突然緊了緊虎口,冷哼一聲:“莫非你當真不要她們的性命?”
宋青書微微一笑:“你我都清楚,她們是你保命的底牌,你又豈會舍得殺了她們?”不過他還是停了下來,畢竟雙方距離已經夠近了,再走下去難保對方不會選擇魚死網破。
明尊頓時默然,片刻過後頓時獰笑道:“看來以前本座實在是低估你了,不過你若真的不在乎她們的性命,剛才就已經動手了,看來這次我賭贏了。”
宋青書靦腆地笑了笑:“其實我是在思考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既能救下她二人的性命,又能殺了你。”
明尊麵皮不禁抖了抖:“那你想到法子了麼?”
宋青書幽幽一歎:“以閣下的武功,我實在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法子。”
明尊哈哈長笑:“虧本座之前還把你視為與我相當的英雄,如今一看,不過是一個婦人之仁的迂腐之輩罷了,如此大好情形,換做是我能除掉此生最大的對手,本座絕不會在乎兩個女人的性命。”
明尊畢竟是活了千年的老妖怪,對人心的洞察是何等深刻,他敢這般囂張,自然篤定宋青書覺不會被他激得出手。
宋青書不以為意地笑了笑,絲毫沒有將他的譏諷放在心上:“所以我們有本質的不同,你心裡隻有江山,我雖然也愛江山,但我更愛美人兒。”
前世裡一首為所有人熟知的歌曲名,給這個世上的人造成的衝擊力卻是難以想象的大。
聽到他這句話,趙敏眼中爆發一陣陣異彩,仿佛與宋青書有了心靈上的共鳴,當初她堂堂郡主之尊,麾下高手無數,談笑間覆滅半個江湖,後來卻為了一個男人,拋棄了父兄,拋棄了家族,拋棄了國家,又何嘗不是“愛江山,更愛美人兒”?
一旁的李莫愁也是震動不已,昔日為情所傷,她一直憤世嫉俗,覺得這世上感情中付出最多的明明是女人,可最後受傷的往往也是女人,因此恨上了全天下的男人,覺得所有的男人都是負心薄幸之徒,可萬萬沒想到,眼前這男人,為了女人卻連江山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