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一陣急攻,眼見方證掌法漸漸變得晦澀起來,不由暗喜:你修為雖高,但畢竟不像本座這樣是在江湖中刀山火海殺出來的,所以實戰很難發揮出巔峰實力。
正要乘勝追擊之時,猛覺出掌時右臂微微一麻,內力運轉,不甚舒暢,不由得大驚,知道是剛才吸了空智一成功力之故,還沒來得及煉化,此番激戰,這些內力趁機反噬起來。
原來他的吸星大.法雖然威力極大,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功力吸到一定程度,所吸的內力便會互相爭鬥,開始反噬自身,是以他平日裡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內力鎮壓體內異種真氣。
本來以任我行的功力,吸星大.法這個缺陷也不致命,隻可惜方證武功與他相當,不知不覺間他便動用了所用功力,以致體內異種真氣再無束縛,趁機反噬起來。
“阿彌陀佛。”方證很快也察覺了他的異常,立即反守為攻,一掌往他胸前轟了過來。
任我行咬了咬牙,隻好伸出右掌與之相交,兩人身子一晃,方證倒還罷了,任我行卻倒退數步,覺全身氣血都是晃了一晃,心中大駭,清楚再繼續這樣打下去,自己恐怕要顏麵儘失。
當即疾退兩步,陡地轉身,右手已抓住了附近空智的胸口,左掌往他天靈蓋疾拍下去。
這一下兔起鶻落,實是誰都料想不到的奇變,眼見任我行與方證大師相鬥,情勢漸居不利,按理說他力求自保尚且不及,哪知竟會轉身去攻擊空智。這一著變得太奇太快,不然空智也是一代神僧,若與任我行相鬥,雖然最後必敗,卻決不致在一招之間便為他所擒。眾僧“啊”的一聲,齊聲呼叫。
方證大師身子躍起,猶似飛鳥般撲到,雙掌齊出,擊向任我行後腦,這是武學中“圍魏救趙”之策,攻敵之不得不救,旨在逼得任我行撤回擊向空智頭頂之掌,反手擋架。
眾僧見方證大師在這瞬息之間使出這一掌,都大為欽服,卻來不及喝采,知道空智這條性命是有救了。豈知任我行這一掌固是撤了回來,卻不反手擋架,一把便抓住了方證大師的“膻中穴”,跟著右手一指,點中了他心口。方證大師身子一軟,摔倒在地。
少林諸僧此時已經反應過來,大驚之下,紛紛呼喝,一齊擁了上去。
任我行此時正氣血翻騰,自然也不會為難方證,任由諸僧將方證搶了回去。
“阿彌陀佛!”玄慈眉頭緊皺,冷笑道,“任先生行奸使詐,勝得毫不光明正大,非正人君子之所為。”
宋青哈一笑,趁機答道:“比武較量,本來就各憑本事,一味講究光明正大,那是宋襄公的迂腐言論,任教主心思機敏,鬥智不鬥力,我看就贏得很漂亮。”
任我行迫於無奈出此下策,本來也有些赧然,不過被宋青書這麼一說,頓覺顏麵有光,心中尋思:果然是好女婿,盈盈嫁給他絕對不會吃虧。
鳩摩智也適時開口:“貧僧雖久居吐蕃,也知道中原有一句話――兵者,詭道也,方丈博學多才,不會不懂得這個道理吧。”
被兩人這般一打岔,任我行也調整好情緒,朗聲笑道:“我日月神教之中,也有正人君子麼?本座若是正人君子,其他教眾恐怕早就皈依佛門了,那我們還比試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