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飛的女兒?”宋青書霍然轉身,緊緊地盯著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見成功將他吸引回來,張弘範頓時來了精神:“當年嶽飛一案,秦相爺還有我伯父他們擔心將來有後患,於是他們就決定斬草除根,將他的長子嶽雲也一起處死,當時嶽飛第二任妻子李氏也剛好生下一名女.嬰,隻可惜李氏武功高強,拚命殺出了京城,帶著那個女.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件事對於伯父他們來說一直是如鯁在喉,擔心女.嬰長大後是個禍患,所以這些年一直在尋找那女.嬰的下落。直到近日伯父得到消息,原來那女.嬰當年被華山嶽不群收養,改名為嶽靈珊。因為嶽飛在民間聲望極大,我伯父又身份敏感,不方便出麵,所以才特意讓我們出手。”
張弘範講起這些秘辛來並無顧忌,很大程度上因為眼前這些人都是金國人。要知道嶽飛是漢人的英雄,在金國人眼中卻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雙方立場一致,因此張弘範講起來也沒什麼忌諱。
聽完這一切,宋青書頓時傻眼了,嶽靈珊是嶽飛的女兒?
要知道在前世,宋青書對這位嶽家小姐可是抱著極大的敬意,相傳嶽飛父子死的時候嶽銀瓶隻有十三歲,結果聽到父兄的噩耗傳來,她便抱銀瓶投井而亡,千百年來讓多少人為之潸然淚下,唏噓不已。
前世路過杭州的時候,宋青書還曾在孝女井旁駐足良久,如今來到這個世界,有機會見到這位銀瓶小姐,又豈能容她再遭受傷害?
宋青書頓時長身而起,不過旋即麵露疑惑之色,嶽靈珊雖然也姓嶽,不過嶽不群和寧中則生過女兒之事江湖中人儘皆知,難道他們將整個江湖都騙了?
一想到嶽不群夫婦為了保護嶽飛僅存的骨血,居然一生都沒有生自己的孩子,這份忠義之心真是讓人佩服至極。
“不對不對!”宋青書突然想到什麼,又瞪著張弘範問道,“你說當年嶽王爺死的時候,她的妻子李氏剛好誕下了一個女.嬰?”
“是……是啊。”張弘範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麼大反應,而且他一個金人怎麼會稱呼嶽飛為嶽王爺?
宋青書站起來望著遠處天空,心中暗暗尋思:“不對不對,嶽飛被害離如今也有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嶽靈珊如今年紀不過十六七歲,這年紀分明差了一兩歲,難道是嶽不群刻意改小了嶽靈珊的年紀?”
想得一頭霧水,宋青書忽然悚然一驚:等等,既然張柔他們是來殺嶽飛遺孤的,那麼華山一行人如今不是很危險?
儘管心中有所懷疑嶽靈珊的身份,可是宋青書也不敢冒那個險,萬一嶽靈珊真是那位銀瓶小姐,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那他恐怕要後悔一輩子。
“好好看著他!”宋青書吩咐完侍衛,就匆匆離去。
“哎,能放了我麼?元帥,元帥?”張弘範在後麵伸著手大喊,可如今宋青書哪有功夫搭理他。
出了牢房後,宋青書對隨身侍衛吩咐道:“我現在出去辦點事,等會兒那位木姑娘醒了告訴他我一會兒就回來,那位木高峰也好生招待著。還有,看緊我隔壁房間的那位夫人,不許她離開院子半步,若是她逃了,你們提頭來見。”
眾侍衛心中一凜,紛紛答道:“是!”
“你們不必跟著我!”宋青書到馬廄挑了自己的坐騎,匆匆留下一句便馬不停蹄往城門處奔去。
在城門處找守衛士兵問清楚了華山一行人離去方向,宋青書便一路飛馳而去。
“幸好華山一行人出城也不算太久,他們拖家帶口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我座下這匹照夜白,希望來得及追上。”拍了拍身下坐騎,宋青書不由得想到水笙那丫頭了,這匹馬還是當初她在金蛇營的時候送給自己的,她上次扶靈回鄉,也不知道如今過得如何了。
就這樣一路飛馳,一路找路人打聽,宋青書趕了數十裡路,忽然聽到遠方竹林之中傳來了打鬥之聲,若非宋青書修為夠高,恐怕也很難聽見。
拍了拍照夜白,示意它自己吃草休息,宋青書便悄悄循聲追了過去。
“我華山派與閣下往日無怨近日無仇,閣下為何一而再再而三苦苦相逼?”
聽到嶽不群又驚又怒的聲音,宋青書暗暗舒了一口氣,看來終究還是趕上了。
足尖一點,宋青書便抱著一根高大的竹子,整個人懸在半空中,打量著竹林中的形勢。
隻見竹林中一字排開十八騎人馬,正是之前客棧中張柔等人,隱隱將華山派四人圍在正中,剛才正是嶽不群驚怒之下發出的責問。
聽到嶽不群的質問,眾人哈哈大笑,張柔朗聲說道:“聽說福威鏢局姓林的那小子,已投入了華山派門下。素仰華山派君子劍嶽先生劍術神通,獨步武林,對那《辟邪劍譜》自是不值一顧。我們是江湖上無名小卒,鬥膽請嶽先生賜借一觀。”
這十五人的笑聲嗬嗬不絕,顯然內力都很高明,笑聲中張柔的說話仍然清晰洪亮,未為嘈雜之聲所掩,足見此人內功比之餘人又勝了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