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陸冠英頓時怒目而視。
宋青書這才說道:“你們到我住處養傷吧,整個揚州,恐怕沒什麼地方比我那裡還安全了。”
陸冠英還想說什麼,程瑤迦急忙拉住他的手,小聲勸道:“冠英,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千萬彆把他的話放在心上,我們先到他那裡治好你的傷,再想辦法救韓大人陸叔叔他們。”
陸冠英呼吸一窒,妻子說得合情合理,他找不到理由拒絕,滿腔鬱悶無處釋放,隻能重重地哼了一聲。
見丈夫不反對,程瑤迦心中欣喜,這才跑到宋青書那裡,水汪汪的眼睛望著他:“我們回去了,那……你呢?”
“我這邊還有事情,你們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來。”宋青書笑道。
程瑤迦臉色一紅,心想怎麼搞得像我在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一樣。
送走兩人過後,宋青書一直在玉清觀外等候,果然沒過多久,李可秀便從玉清觀出來了。
宋青書在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先扯掉了唐括辯的麵具,在大搖大擺出來攔在了李可秀隊伍之前。
“大膽!竟敢衝撞水陸提督的座駕!”李可秀手下侍衛紛紛喝罵。
宋青書微微一笑:“舊人來訪,這就是李大人的待客之道麼?”
李可秀聽到動靜,出來查探,待看清宋青書的樣貌,不由心中一驚,急忙下令手下走開。宋青書如今雖然天下聞名,但這個世界又沒有電視又沒有網絡,認得出宋青書的屈指可數,不過李可秀當年受過他救命之恩,自然認得出來。
“李大人,不知可否賞臉一起喝杯茶?”宋青書微微笑道。
李可秀不禁麵露猶豫之色,不過終究還是點頭道:“這天下間能得到宋公子主動邀請的人屈指可數,我又怎會拒絕?”
見他沒有以金蛇王相稱,想必是以舊友身份相聚,而非官方正式會晤,宋青書心中了然,倒也不急著戳破,隻是伸手相邀:“請!”
“請!”李可秀急忙謙讓道。
兩人一起上了旁邊的酒樓,正好是宋青書之前遇到木婉清一行人那個酒樓,李可秀的手下早已提前將酒樓清場,所有人都守在樓下,二樓隻有李可秀與宋青書兩人。
原本李可秀麾下高手陸菲青等人想留在二樓保護他,卻被李可秀趕了下去:“金蛇王若是想對我不利,你們在不在這裡又有什麼區彆?更何況我與宋公子私交甚篤,又豈會有什麼危險。”
宋青書笑道:“李叔叔果然氣度恢弘,不愧掌管江南十萬綠營。”
李可秀笑道:“公子客氣了,你我平輩論交,我又豈敢以叔叔相稱。”
宋青書搖了搖頭:“我與令千金興致相投,早已是很好的朋友,你身為沅芷的父親,我叫一聲叔叔也是應該的。”
他說到這個份上,李可秀自然不方便再說什麼,不過聽到他話中內容,忍不住眉毛跳了跳,心中開始思索對方與女兒究竟是什麼關係。
“李叔叔這次從玉清觀出來,可最終下了決定?”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宋青書忽然問道。
“什麼決定?”李可秀端起茶杯,掩飾著心中的不自然。
“李叔叔,大家都是自己人,那就明人不說暗話了,”宋青書替他將茶斟滿,這才繼續說道,“不知李叔叔最終是打算選南宋呢還是打算選蒙古?”
李可秀臉色數變,終究還是苦笑一聲:“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賢侄,不滿賢侄說,我如今也在頭疼這件事。”
宋青書微微一笑:“既然李叔叔頭疼這件事,那不如小侄來給出第三條路?”
“第三條路?”李可秀神情一怔,不過很快想到什麼,臉色不禁為難起來。
“我知道叔叔的顧慮,你大可以看過這個再做打算。”宋青書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了對方。
“這是……?”看到信封那熟悉的字跡,李可秀手都有些發抖起來。
“不錯,這是尊夫人親手所書,小侄聽聞叔叔的家眷被滿清扣押,因此有些投鼠忌器,所以特意將尊夫人還有令郎等人從燕京城裡救了出來,如今他們正在金蛇營好吃好喝地招待著,小侄一絲不敢怠慢。”宋青書緩緩說道。
他這段時間之所以一直在等,除了讓蒙古南宋互相火並之外,還在等京城那邊的消息,他早就暗中派人去將李可秀家眷接到金蛇營,直到近日才有了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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