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兒雖然是我的親生女兒,但早已嫁入了賈家,如今是賈府中人,所以有些話不方便讓她聽到。”李守中解釋道。
宋青書這才知道自己多想了,不過越發好奇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李守中歎了一口氣:“我是國子監祭酒,與兼山書院一脈關係良好,真德秀、魏了翁更是與我私交甚篤。本來就算你對我們李家有大恩,我也不會因此替你出主意對付他們的,隻不過你和王家又有姻親,而且之前替嶽飛翻案,所有人都會將我們李家和你看成一體,也由不得我不幫忙了……”
“王家姻親?嶽飛翻案?”宋青書一怔,忽然這才想起,李秋水也是李家族人,她的妹妹又是嶽飛的續弦,李家與王家、嶽家關係盤根錯節,如今自己又是王家未來的“姑爺”,又曾經力主替嶽飛翻案,在皇宮中保護行刺的小龍女一事人儘皆知,所以雙方不知不覺榮辱已經聯係到了一起,哪怕李守中想置身事外,其他各方勢力也不會相信。
“是我連累先生了。”宋青書歉然地說道。
李守中搖頭道:“主要是我想明白了,與其什麼也不做將來等著被人清算,還不如現在抓住機會搏一把,說不定還能光耀李家列祖列宗。”
宋青書來到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了,很清楚對一些大家族而言,家族利益是最重要的,有時候甚至能超過國家的利益。
李守中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喉嚨,接著說道:“要想名正言順留在宮中,也不是沒有辦法。”
“哦?”宋青書頓時坐直了身體。
李守中說道:“他們現在就是拿大義來逼你,你隻要同樣有個大義的名分,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皇宮之中,除了官家之外,本來是絕不允許其他男人的存在,但有幾個身份是例外,那就是侍衛和太醫,隻不過哪怕是侍衛和太醫,一般也隻能呆在外宮,內廷之中非召見決不能進。但除此之外,還有一種人極為特殊,可以與皇帝一起出入內宮。”
“不知是何人?”宋青書畢竟是外來戶,對這宋朝的官製自然遠遠不如李守中這樣的人清楚。
“如今天下這麼多武林高手,萬一突破了皇城外麵幾道防線,接近了皇帝身邊,那皇帝豈不是任人魚肉?”李守中解釋道,“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皇帝身邊隨時都留有幾個武林高手,一般來說太監居多,但太監先天殘缺,除了個彆之外,練武天資有限,遠不如正常人,所以往往還需要一些正常的侍衛補充。”
“帶禦器械!”宋青書終於醒悟過來。
李守中笑著點了點頭:“曆年以來帶禦器械人數之所以極少,除了對武功以及家世選拔嚴格之外,其實還有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沒有一個皇帝想後宮裡麵其他的男人太多,因此每個皇帝身邊隻有幾名帶禦器械,這樣又能保證他的安全,又容易監控,避免後宮出亂子。”
“原來如此。”宋青書這才知道竟然還有這一層隱情,之前武當山一役帶禦器械死傷殆儘,唯一幸存的丁典現如今都昏迷不醒,在家裡養傷,這樣就有足夠的理由補充新的帶禦器械。
李守中接著說道:“當然僅僅一個帶禦器械的身份也不一定能堵住眾人之口,所以王爺還需要儘快與公主成親,本來駙馬也是沒資格留在皇宮裡的,但關鍵是有了駙馬都尉的身份,這樣王爺就與官家成了一家人,有了這個身份,很多事情就變成了家事,朝臣都屬於外人,很難置喙什麼。另外今天皇宮裡鬨了刺客,還傷了太子,這件事其實對你大大的有利,趁著這個契機,你又沒了名分上的問題,留在皇宮自然順理成章。”
宋青書神情古怪,心想你要是知道這個刺客是自己女兒,不知道你會是什麼反應?
這時候李守中歎了一口氣:“其實留在皇宮並非什麼難事,難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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