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也都在竊竊私語,見他身上洗得發黃的長衫,也不知是哪裡跑出來的寒儒。
問了一圈,沒有一個認識他的。
此時二樓的少年書生也將目光落在了唐庸身上,白璧無瑕的臉蛋上,慢慢掠上一抹驚異。
身旁的書僮忽然“啊”地尖叫出聲,隨即捂住嘴巴低聲詫異道:“小姐,這不是那個……”
“興許隻是長得像罷了。”
這位少年書生正是女扮男裝的謝玲瓏,她雖然沒見過唐庸幾次,但也知道他是個十足的草包。
這少年人雖然穿著樸素,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自信恬淡的氣度,這絕不是那個敗家子所能比擬的。
在眾人期待或質疑的目光中,唐庸調集內息,朗聲吟道:
“漢家旌幟滿陰山,不遣胡兒匹馬還。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
這首詩本就充滿了激昂的鬥誌和舍身報國的決心,再加上唐庸以羅摩神功的神妙內力朗誦,更顯慷慨豪邁,動人心魄!
短短四句詩,已在瞬間給人以振奮人心,視死如歸的力量!
所有人望向唐庸的目光都變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崇敬!
忽然一個彪形大漢一掌拍在桌麵上,大叫道:
“好!好一個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小二!上酒!我胡大莽喝完這壇酒就去參軍,上北境打匈奴去!”
“好!喝酒!打匈奴去!”
又有幾人將桌上的酒碗倒滿,仰頭便往脖子裡灌,隻覺得這幾句詩勝過任何下酒菜。
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幾人真的喝完了碗中酒,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兄台如此才華,如此抱負,實在令在下感佩,不知尊姓大名,師從哪位名家?”
不知何時,小爵爺已走下高台,來到唐庸身邊,手裡還端著兩碗酒。
這位遊戲紅塵的小爵爺此刻神色肅然,不帶半分輕佻浮薄。
“小弟唐庸,鄉野村夫而已,沒念過什麼書。”
實在慚愧,詩是唐朝戴叔倫老爺子寫的,跟我可沒半毛錢關係!
“唐庸……”
聽到這個名字,小爵爺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又看了唐庸兩眼,笑道:“唐公子倒與我一位老友同名,不過……嘿嘿……唐公子與我共飲一杯如何?”
說罷將一盞酒遞給唐庸,唐庸也不客氣,舉杯一飲而儘!
“小姐!小姐!他說他叫唐庸耶!”
丫鬟翠兒望著與小爵爺舉杯暢飲的唐庸,激動得在謝玲瓏胳膊上連拍幾下。
“唉呀,死丫頭,你要死啊,叫唐庸又怎麼了?”
謝玲瓏望著唐庸,也不禁陷入了沉思:“長得像也就罷了,怎麼會連名字也一樣?難道他真的是嬋兒的相公?!”
她不禁想起了與嬋兒共浴的那個夜晚,想起了唐庸流的鼻血,還有他那裡……
“小姐,你怎麼了?臉好紅哦?”
翠兒望著謝玲瓏紅得宛若天邊晚霞的臉蛋,忍不住問道。
“什……什麼?”
謝玲瓏忽然覺得臉上一窘,整個臉上的毛細血管都縮到一塊去了,整個人都想找個地方鑽進去。
“各位兄台,你們覺得唐公子的詩比起嶽公子的如何?!”
兩杯酒下肚,小爵爺舊事重提,將眾人的思緒拉回到這場比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