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副擇人而噬的模樣,唐傑見了也不禁心驚肉跳,但隨即心中大感快意。
他就喜歡看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被折磨得體無完膚的慘樣。
唐傑很快恢複了神色,笑道:“這是兵部下發的哀啟,你自己瞧瞧。”
說罷從懷裡掏出一紙文書,得意地在趙嬋兒麵前晃了晃。
哀啟,是古代的陣亡通知書,上麵記述了犧牲戰士的身份,生平事跡,戰功,陣亡時間等等。
趙嬋兒眼神空洞地望著那紙文書,一股刺骨的寒意正慢慢地侵入她的四肢百骸,令她渾身控製不住地發抖,打顫。
在唐傑戲謔的目光中,趙嬋兒如行屍走肉般,終於將哀告接了過來。
“相公……相公……”
趙嬋兒輕聲呼喚著唐庸,冰冷的淚珠滾滾而下,瞬間布滿了整張蒼白的臉蛋。
打開文書,淚眼模糊間,見上麵寫著:
“神京人士唐庸,已故威國伯唐宜理之子……於臘月初七率敢死隊奔襲敵軍,浴血奮戰,以身殉國……”
“哇……”
讀到此處,趙嬋兒終於軟軟地倒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那撕心裂肺,傷痛欲絕的悲泣連棲息在枯樹上的鳥雀也不忍耳聞,紛紛振翅飛離……
“相公,你騙我……你騙我……你說過你會回來的!”
“噗!”
回想起唐庸離開前信誓旦旦的承諾,趙嬋兒隻覺得胸中劇痛,喉嚨腥甜,張嘴吐出了一大口心血!
那鮮紅的血液落在雪地上,像是被碾碎了一地的妖豔紅梅……
“嬋兒姐姐,這一定就是你的閨房了!”
唐傑對趙嬋兒的傷心視若無睹,仍舊滿院子亂竄,最後在一間屋子前駐足。
這個浪蕩子彆的本事沒有,常年流連於脂粉叢中,竟練就了一身聞香識女人的本領。
他僅憑一隻鼻子,就確定了這是趙嬋兒起居的屋子。
緊接著,他居然肆無忌憚地推開了趙嬋兒的臥房,旁若無人地參觀起來。
即便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趙嬋兒也不得不為唐傑的無禮舉動做出反應。
一個外人出入女子臥房,無異於是對她名節的極大冒犯,趙嬋兒絕不能讓相公死後還因她蒙羞。
她腦海中一片空白,掙紮著起身,渾渾噩噩地向臥房走去。
“都是些便宜貨,嬋兒姐姐,唐庸那廢物可真不會疼人!”
唐傑正興致勃勃地打量著梳妝台上的首飾,捏起一枝玉簪在手裡掂了掂。
“我和你們國公府的人再無瓜葛,你滾出去!”
趙嬋兒怒斥著唐傑,但唐庸陣亡的消息早已抽乾了她身上所有力氣,連怒火也變得虛弱無比。
她麵白如紙,貝齒緊咬著嬌嫩的唇瓣,嘴角還有一絲鮮血。
配上她那楚楚動人的容貌,更有一種令人心碎的淒豔美感!
“嬋兒姐姐……”
唐傑一時間看呆了,隻覺得唇乾舌燥,手中的玉簪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來金陵之前,他猜到趙嬋兒必定已出落得不凡,卻也沒料到會有這般傾國傾城之貌!
“你快走!”
趙嬋兒微微仰起頭,試圖阻止眼中正欲滑落的淚水,卻露出蔥白般光潔如玉的纖細脖頸!
這對唐傑這種荒淫成性的浪蕩子無疑具有致命的吸引力!
“嬋兒姐姐!唐庸死了不是還有我嗎?我雖然比唐庸小,但是比唐庸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