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庸冷笑道:“殿下不先聽聽賭注是什麼嗎?!”
靜王哪裡還有思考的餘地,慌忙道:“賭注是什麼,你儘管說!”
唐庸沉聲道:“賭注就是,請靜王殿下為我死去的五十四名弟兄奠一杯酒!”
靜王呆住了:“什麼?!”
逼迫靜王給死去的敢死隊將士奠酒,無異於是讓他給這些枉死的人道歉認錯。
而胡大莽此時也明白了唐庸的用意,內心感到無比震撼,靜王身為皇家子嗣,當朝王爺,西山營上千人說滅口就滅口了,他會給兄弟們認錯?!
靜王陡然間一張臉漲得通紅,厲聲道:“唐庸,你膽敢如此欺……”
可他話音未落,唐庸的手再次掐住了明侯的喉頭,手臂上舉,人已經懸在了半空!
唐庸麵無表情道:“殿下嘴上說認輸,卻不認賭注,看來是口服心不服啊,我也想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扭斷明侯的脖子!”
眼見唐庸就要下手殺人,葉國英撲通一聲跪下了,哀求道:“殿下!求求您了!”
靜王看了看痛苦掙紮的明侯,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葉國英,那張通紅的臉也變得煞白,他雙目赤紅,緊咬牙關道:“好!本王認賭服輸!”
此時胡大莽已經默默地倒上一杯酒端了過來,高高地舉到了到靜王眼前。
靜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過酒水,俯下身在地上潑成了一條橫線!
可他陡然間仿佛看到地麵變成火紅的熔漿煉獄!
無數人頭攢動,麵目猙獰,掙紮著向他爬過來,似乎要拖著他一起下地獄!
他頭皮一麻,嚇得連退幾步,再看時,地麵仍舊隻有一條酒線而已。
可胡大莽卻已經淚流滿麵了,他心中默念道:“兄弟們,看到了沒,二爺也算為你們討回公道了!你們趕緊投胎,十八年後咱們繼續做兄弟!”
唐庸終於將明侯放下,縮回了扣住咽喉的手,笑道:“在下就是好賭,去年為了還賭債差點把老婆都抵了,殿下見諒!”
到此時,唐庸憋在胸口的那口悶氣終於是出完了,也不再去看驚魂未定的明侯和呆若木雞的靜王,領著滿麵淚痕的胡大莽向雨中走去!
走了幾步,忽聽靜王在身後嘶吼道;“唐庸!良禽折木而棲,你若肯投效於我,他日你我二人未必不能成就一段千古君臣之佳話!”
唐庸嗬嗬一笑,向身後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靜王茫然四顧,忽然發狂似地將廳內的案幾一一踢翻,一時暴跳如雷道:“唐庸!本王不殺了你誓不為人!”
一時又哀歎不已:“如此曠世良才為何不能為本王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