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州的臉頓時黑了下來,看來這一下,我破了他的防,嘻嘻。
“薩寧,你很好。”他咬牙道,眼神陰沉得嚇人。
“彼此彼此,沈總。”是誰先不乾人事的?
但我最多也就用語言攻擊他了,揍人這種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是絕不會做的。
我確實挺煩沈星州,但一來我也沒有他犯罪的把柄,二來我還得顧慮自家那個坑兒子的爹,所以也隻能瘋狂懟他,靠嘴炮輸出。
當麵打了老板的臉,好爽,幾乎和摸魚一樣爽了。
我懶得和他多廢話,又出去和沈夫人聊了幾句,寬慰了這個一輩子都在溫室中長大的婦女。有一說一,沈夫人雖然有時候腦回路比較……呃,但她對我一直很好。
隻是第二天,我的報警計劃並沒有成功,原因是沈星州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了我爹媽。老兩口連夜殺過來,我娘抱著我又哭又鬨,管家老爹坐在那裡長籲短歎,把沈家母子都驚動了。
當得知我要做的事情時,沈夫人也加入了默默流淚譴責的行列中。
沈如林拉著我到一邊,麵色複雜:“你要是去警局一鬨,媒體就都知道了。到時候人人都知道我生母換孩子的事情,我怎麼自處,薩寧?”
大少爺,您覺得自己目前這個境遇,還有資格考慮麵子的問題嗎?再者說,當年沈星州回到沈家,A市政商圈裡的人,還有誰不知道沈家真假少爺的事情嗎?
但沒辦法,我的意見不重要,我娘甚至威脅,我敢報警賣爹,她就敢立刻上吊。
我心頭哽了一口血,看著沈星州微笑的模樣,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繼續往返於沈氏集團和沈家,為沈總做生活助理,順帶安撫沈夫人和沈如林的情緒。
沈星州倒也沒故意折騰我,大概是看有我在,沈家氣氛融洽不少,沈夫人也不至於每天哭哭啼啼了。
新老板是屬狼脾氣的,狩獵時齜牙咧嘴,但平時反而好伺候得很。堂堂一位霸道總裁,吃飯不挑嘴,出行不耍大牌,買衣服不看牌子,你給他準備什麼穿什麼。
有時候忘記給他咖啡裡放糖,沈星州也是皺皺眉,推一邊不再喝了,從不責怪我。
從表麵上來看,我們這幾人的關係有了極大緩解,好像真的母慈子孝、兄友弟恭,總裁下屬其樂融融,但我知道,變態的人越是忍,越是在憋大招。
而我萬萬沒有想到,觸發沈星州大招的是一個姑娘。
準確來說,是沈如林之前提到的,要我幫忙買禮物道歉的女朋友,許楚楚。
許楚楚和沈如林是大學同學,兩個年輕人在校園迅速墜入愛河。許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之家,但也是中產階級,許楚楚自己也是名牌大學生,長得更是美極了。
她的美並不像沈夫人那般溫婉賢惠,也不是雲心鳶那樣空靈神秘,甚至沒有任何豔麗的攻擊性。許楚楚,人如其名,像極了一朵被雨水打濕了的楚楚可憐的出水芙蓉,是天生能激起男人保護欲的姑娘。
我是個男人,所以我也不例外,美人多看兩眼又有什麼錯呢?
當然,兄弟妻不可欺,何況我從不打算在穿越輪回中談戀愛,開什麼玩笑,到時候我眼一閉又去了下一個世界,是打算永遠緬懷初戀呢,還是繼續換個對象?
“如林遇到什麼麻煩了嗎,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發短信也很少回。”許楚楚柔聲說道。
我微笑著解釋:“許小姐你想多了。沈老先生的病情不太穩定,他作為人子需要一直陪在旁邊,還要協助兄長處理公司的事情,實在忙不過來,這才讓我給你打一聲招呼。”
“沈先生說他忙完了,就會親自來向你賠罪。”
“那辛苦你了,薩先生。”許楚楚禮貌地說道,從我手裡接過了包裝精美的禮物,但沒有任何高興,她微微蹙起眉頭的模樣更美了,乾淨美好得讓人心肝顫。
沈星州在我身上裝監控和監聽這件事,我心知肚明,並且默許了這個變態的控製欲,不然,他指不定還能做出什麼妖,不如讓他覺得自己掌控了全局。
而許楚楚的存在也沒有可隱瞞,沈星州一早就知道,沈如林就沒遮掩過自己有個女友,沈總也沒放在心上。
但我怎麼可能想到,透過我身上的監控,沈星州竟然對第一次見到的許楚楚一見鐘情?
我還以為這個變態已經沒有世俗的**了呢。
等我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的時候,沈星州已經開始猛烈追求許楚楚了。呃,這其實也沒什麼,畢竟隻是道德上有些過不去,法律也沒規定不能追求彆人的女朋友。
雖然沈總追人的方式太過土味霸總,給人家買名牌包包這種行為,可以討好部分女孩兒,但對於和沈如林談了三年戀愛的許楚楚,非但起不到加分作用,反而第一印象分全部扣光。
許楚楚看著柔弱,但性子卻並不全然如麵團,怎麼說也是靠自己考上名牌大學的姑娘,比沈夫人有主見多了。
我看著她把一捧鮮紅欲燃的玫瑰扔在了沈星州麵前,氣得臉都憋紅了,但沒出過象牙塔的小姑娘,終究說不出太難聽的話,
“不要再來了,我不會喜歡你的。”許楚楚語氣綿軟,態度堅決。
我靠在車上抱臂看老板的好戲,可能越是心理扭曲的boss,就越喜歡靠近心靈乾淨的人。而且許楚楚還是沈如林的女朋友,對沈總來說,可能更刺激了吧。
但人家姑娘不樂意,嘻嘻,看老板被人打臉好爽。
我保持著麵無表情,幫沈星州打開車門,邊熟練地坐到駕駛位上開車,邊平靜問道:“沈總,是按照原計劃去公司,還是先回家吃飯?夫人說為您準備了魚頭豆腐湯。”